首頁>人物·生活>秀·風采秀·風采
王津:“故宮男神”的“鐘”情
2. 一弦一柱思華年
即使每天把時間握在手里,匆匆時光依然從指縫里逝去。今年,王津體檢的時候猛然發(fā)現(xiàn),從小到大保持的1.5的視力下降了。
“歲月不饒人,也是該眼花了。今年視力0.8。”王津擺擺手,笑了。這笑容背后凝結(jié)著一絲不得已的悵然。
1973年,王津的奶奶去世了。12歲的少年搬去跟爺爺同住,說照顧其實有點牽強,更像是就個伴兒。
“爺爺在故宮博物院圖書館工作,小時候我偶爾就會去給他送飯。每次就讓送到神武門外邊兒,爺爺溜達到門口取。他一般不愿意讓我們小孩兒進宮玩,他說了這宮里一草一木都是公家的。”至今王津談起這段的時候,眼神都會發(fā)光。這是他兒時的記憶,飽含著對親人的記憶。“那會兒故宮對我而言,就是神秘的。有時候也會胡琢磨,高高的宮墻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后來爺爺年紀大了,有時候報醫(yī)藥費、去醫(yī)務(wù)室拿藥,也是我去跑腿兒,那會兒對我而言故宮就是一個單位,每次匆匆來了就走,顧不上多看。”
1977年,王津從北京市第九十一中學初中畢業(yè),準備響應(yīng)號召下鄉(xiāng)插隊。10月,朝夕相伴的爺爺去世了。算是一種照顧,王津接到通知可以去故宮接班。一開始得到的信兒是去圖書館。也是恰如其分,王津話不多,目光清澈,文質(zhì)彬彬的。
不過,院領(lǐng)導可能覺得男孩子更適合在文物修復廠工作,上班第一天,老廠長就帶他到各個工作室轉(zhuǎn)了一圈。
一轉(zhuǎn)就圈住了他的歲月。
走到鐘表室,一席簾子半遮著屋門,只有一位師傅正忙乎著,他就是后來王津的師父——馬玉良。
他停下手里活,站起來引著王津去看桌上擺著的兩件鐘表:“你喜歡什么呀?”
王津透著實在,憨憨地說:“不知道。”
他又問:“你喜歡動的還是靜的?”
“喜歡動的,好玩兒。”王津打開了話匣子,“我三四年級時拆過自行車,把鏈條卸下來,洗洗車軸,上上機油,覺得挺有意思。”
老師傅笑了,瞇著眼睛,說了一句“挺好”。大概過了十來天,王津接到了通知,去故宮博物院鐘表室上班了。王津以一種全新的視角,重新打量著爺爺工作了一輩子的地方,牢牢記得千百次的叮嚀“不能拔一棵草,不能摘一朵花,不能對這里的任何東西心懷覬覦”。
幾年前,在一場民間鐘表展覽會上,臺灣著名收藏家黃嘉竹帶來了一件得意的藏品——英國維多利亞女王送給女兒的一塊懷表。一片追捧贊嘆聲中,黃嘉竹拉著王津,執(zhí)著地詢問:“故宮有沒有這樣的表,這上面有女王的簽名。”
王津仔仔細細地把懷表放在手里端詳了一番,誠懇地搖了搖頭。黃嘉竹心滿意足。
確實,一輩子沉浸在精確到毫厘的機械修復中的王津,對于價值的判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超脫和淡然。也許,這就得益于爺爺兒時的叮囑。
編輯:邢賀揚
關(guān)鍵詞:王津 故宮男神 我在故宮修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