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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達夫在漢壽買鰣魚
1938年7月初,侵華日軍每天空襲武漢,國民政府下令緊急疏散人口?,F(xiàn)代作家、時任軍委政治部第三廳設(shè)計委員的郁達夫,辭去職務(wù),帶著岳母、妻子王映霞和孩子郁飛、郁云、郁荀,自武昌輾轉(zhuǎn)來到湘北小城漢壽,通過時任湖南《國民日報》社長易君左的介紹,避居縣城黃龍街蔡天培醋鋪。
郁達夫剛定居下來,朋友易君左就從長沙趕回漢壽來看望他。
晚飯時,王映霞端上來一大盤鰣魚,頓時,餐室彌漫出一股奇異的魚香味。這魚,是今天早晨買來的鮮貨。
原來,漢壽最大的特產(chǎn)是魚,郁達夫來到這座水鄉(xiāng)小城后,早晨常與王映霞提籃上街買菜,曾幾次同聲交贊:“漢壽的魚,真真是這樣好,這樣便宜!”
這天,夫妻倆在鮮魚堆里搜尋,居然還發(fā)現(xiàn)了鰣魚。鰣魚原產(chǎn)于長江下游,素為江南水中珍品,它沿江上溯,相傳只游到安徽安慶境內(nèi)的小孤山就回頭?;蛟S是長江封鎖了,不能回頭入海,這些鰣魚便“流亡”到了漢壽,被郁達夫慧眼識得?郁達夫盯著鰣魚頓生感慨:自己眼下流離失所的境況,與它何其相近!
郁達夫向賣魚老人詢問鰣魚多少錢一條,老人伸出5個手指,算是回答。
“5塊啊?!庇暨_夫想,鰣魚在長江下游賣幾塊錢一條,這里賣5塊也算正常。于是揀上一條放進菜籃,遞給老人5塊錢之后,和王映霞一同往回走。
“先生,停一下!”郁達夫回過頭,看見老人追了上來,心里一驚:莫非沒付足魚錢?正準備問他還應(yīng)給多少,老人卻找給郁達夫一把零錢。他一數(shù),竟有4塊5角。便吃驚地問:“您一條魚只賣5角?不虧本么?”
老人“嗯、嗯”了兩聲,再次伸出5個手指,表示鰣魚價格確實只有5角。
餐桌上,主人和客人一邊喝酒、一邊想著鰣魚在洞庭湖埋沒了身價,和自己命運相似,郁達夫依然有些惆悵。
這個細節(jié)一直深深印在郁達夫的腦海里,并在他的很多作品中有所表現(xiàn)。
編輯:邢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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