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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友追憶作家賈大山:為人沒有架子 作品很接地氣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席鐵凝為其作序
天籟之聲,隱于大山
《賈大山小說精選集》最近由作家出版社推出。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席、著名作家鐵凝以一篇6000余字文章《天籟之聲,隱于大山》為該書代序,并回憶了和賈大山的交往經(jīng)歷,從初見的那頓飯到對重病中賈大山的探望談開。
“賈大山是河北省新時期第一位獲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的作家。1980年,他在短篇小說《取經(jīng)》獲獎之后到北京中國作協(xié)文學講習所學習期間,正在文壇惹人注目。那時還聽說日本有個‘二賈研究會’,專門研究賈平凹和賈大山的創(chuàng)作。消息是否準確我不曾核實,但已足見賈大山當時的熱鬧景象。”鐵凝在序《天籟之聲,隱于大山》中的第一段這樣寫道。
隨即,鐵凝回憶了第一次和賈大山打交道,當時她作為一個文學雜志的小說編輯,很自然地想到找賈大山約稿。“好像是1981年的早春,我乘長途汽車來到正定縣,在他工作的縣文化館見到了他。已近中午,賈大山跟我沒說幾句話就領(lǐng)我回家吃飯。我沒有推辭,盡管我與他并不熟。“
鐵凝來到賈大山的家,“那是一座安靜的狹長小院,屋內(nèi)的家具不多,就像我見過的許多縣城里的居民家庭一樣,但處處整潔。”鐵凝回憶,賈大山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她,他家好幾代都是貧下中農(nóng)。“然后他就親自為我操持午飯,燒雞和油炸馃子都是現(xiàn)成的,他只上灶做了一個菠菜雞蛋湯。這道湯所以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因為大山做湯時程序的嚴格和那成色的精美。做時,他先將打好的雞蛋潑入滾開的鍋內(nèi),再把菠菜撒進鍋,待湯稍沸鍋即離火。這樣菠菜翠綠,蛋花散得地道。至今我還記得他站在爐前打蛋、撒菜時那瀟灑、細致的手勢。后來他的溫和嫻靜的妻子下班回來了,兒子們也放學回來了。賈大山陪我在里屋用餐,妻兒吃飯卻在外屋。這使我忽然想起曾經(jīng)有人告訴我,賈大山是家中的絕對權(quán)威,還告訴我妻兒與這“權(quán)威”配合得是如何的默契。甚至有人把這默契加些演義,說賈大山召喚妻兒時就在里屋敲墻,上茶、送煙、添飯都有特定的敲法。我和賈大山在里屋吃飯沒有看見他敲墻,似乎還覺出幾分缺欠。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賈大山有一個穩(wěn)定、安寧的家庭,妻子與他同心同德。那一次我沒有組到賈大山的稿子,但這并不妨礙賈大山給我留下的初步印象,這是一個寬厚、善良,又藏有智慧的狡黠和謀略,與鄉(xiāng)村有著難以分割的氣質(zhì)的知識分子,他嘴闊眉黑,面若重棗,神情的持重多于活躍。”
“1995年秋天,得知大山生了重病,我去正定看他。路上想著,大山不會有太重的病。他家庭幸福,生活規(guī)律,深居簡出,善以待人,他這樣的人何以會生重病?當我在這個秋天見到他時,他已是食道癌(前期)手術(shù)后的大山了。”鐵凝筆下的賈大山在病中時,眼睛卻是明亮的:“他形容憔悴,白發(fā)很長,蜷縮在床上,聲音喑啞且不停地咳嗽。疾病改變了他的形象,他這時的樣子會使任何一個熟識從前的他的人難過。只有他的眼睛依然如故,那是一雙能洞察世事的眼:狹長的,明亮的。正是這雙閃著超常光亮的眼使賈大山不同于一般的重病者,它鼓舞大山自己,也讓他的朋友們看到一些希望。那天我的不期而至使大山感到高興,他盡可能顯得輕快地從床上坐起來跟我說話,并掀開夾被讓我看他那驟然消瘦的小腿———‘跟狗腿一樣啊’,他說,他到這時也沒忘幽默。我說了些鼓勵他安心養(yǎng)病的話,他也流露了許多對健康的渴望。看得出這種渴望非常強烈,致使我覺得自己的勸慰是如此蒼白,因為我沒有像大山這樣痛苦地病過,我其實不知道什么叫健康。”
此外,鐵凝還寫道:“賈大山仿佛不太看重文壇對他的注意與否。河北省曾經(jīng)專門為他召開過作品討論會,但是他卻沒參加。問他為什么,他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說發(fā)表時他也不在乎大報名刊,寫了小說壓在褥子底下,誰要就由誰拿去。”“賈大山發(fā)表過五十多篇小說,生前沒有出版過一本小說集,在20世紀90年代已不能說是當紅作家。但他卻不斷被外省文友們打聽詢問。在‘各領(lǐng)風騷數(shù)十天’的當今文壇,這種不斷地被打聽已經(jīng)證明了賈大山作品留給人的印象之深。”
在賈永輝回憶中,父親從不擺架子,有很多農(nóng)民作者找到他請教,他也是在家里和別人聊天吃飯,就像他的作品一樣,彌漫著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成都商報特別選了一篇賈大山的代表作,為讀者展現(xiàn)他貼近生活的文風。
編輯:付鵬
關(guān)鍵詞:賈大山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