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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蓮:吃著低保卻培養(yǎng)了2000多個娃
堅持、真誠、和善的“奶奶”
每到黃昏漸近,潘玉蓮的精神頭都會好起來。
下午5點多,她開始不時地看表,簡單梳理一下頭發(fā),打開小課堂的木門,卷起已經(jīng)灰白褪色的布門簾。
剛過6點,潘玉蓮就走出去倚在大門邊。不久之后,門前這條土路會變得熱鬧起來,放學(xué)的孩子打鬧著向潘玉蓮的小課堂跑來,揚起的沙土混合著說笑聲。
“老師好!”五年級的蘇麥耶領(lǐng)著一年級的妹妹走進來。
孩子們陸陸續(xù)續(xù)到齊,把作業(yè)本交到潘玉蓮手上。她坐在教室門口的凳子上批改作業(yè),左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紅一黑兩支筆。
教室外面,學(xué)生從小到大排著隊,有的孩子手里捧著《唐詩三百首》默背,等候即將到來的檢查。
潘玉蓮迅速地批改著作業(yè),給滿意的粘上紅色的笑臉。
孩子們一個個進來領(lǐng)回作業(yè)本,小課堂很快坐得滿滿當當。
20多平方米的土房里擠著14張舊課桌。人最多的時候,有100多個孩子。教室里坐不下,潘玉蓮領(lǐng)著他們到后院果園里上課,坐在桃樹、杏樹、無花果樹下。
潘玉蓮從盒子里挑出一塊勉強可以用手捏住的粉筆頭,站在黑板前,課要開始了。
面向黑板寫字的時候,潘玉蓮佝僂著的背部比往常挺直了很多。她一筆一畫地寫標題、抄生詞,轉(zhuǎn)過身面向擠巴巴的教室,板著臉、眼神犀利,大嗓門地講起課文,講到激動處忍不住比劃兩下。
教室前面兩塊大黑板,每個年級會分到一小塊。孩子們每天都要上“黑板測試”,掌握了當天的上課內(nèi)容才能回家。
一年級的艾尼凱爾今天的“上黑板”測驗終于通過了,略帶哭腔地和老師潘玉蓮說再見,被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媽媽領(lǐng)回家。
“家長也都支持我,從不為早點下課向我求情。”潘玉蓮說。
“潘老師教孩子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上過她小課堂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鎮(zhèn)泰小學(xué)的老師說。
“哪有什么法子,我一天師范沒上過,又沒干過老師。”潘玉蓮笑著說,“全是笨辦法,手抓著寫,一遍不行寫很多遍。”
和學(xué)校教學(xué)不一樣,她的小課堂更舍得在孩子身上花時間,她自己更像一位嚴厲的奶奶。
“天底下哪有笨娃娃,一遍遍講,肯定能教會。”和孩子在一起時,潘玉蓮特有耐心。
剛來的娃娃都怕上課嚴厲的潘老師,但呆久了,他們就能體會到她的好。
一個雪天的清晨,蘇麥耶的媽媽像往常一樣騎電動車送她和妹妹來潘玉蓮家上課,不料途中輪胎打滑,3人被甩到了路邊,電動車也摔壞了。
潘玉蓮看到母女渾身被雪水打濕的模樣,趕緊拿毛巾幫忙擦干。43她告訴孩子的母親“以后中午不用來接孩子了,留下來和她一起吃飯”。后來,離家遠的學(xué)生都被留了下來,所有人的午飯都由潘玉蓮來承擔(dān)。
慢慢地,社區(qū)的左鄰右舍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便自發(fā)給“愛心小課堂”送飯,馕、饃饃、雞蛋,有什么送什么。
23歲的艾比布拉·吾叔爾是南華大學(xué)臨床醫(yī)學(xué)專業(yè)大三的學(xué)生。他清晰地記得,17年前在潘玉蓮的小課堂里,自己因為“上黑板”寫不出來哭過鼻子,也是在那里,他學(xué)到了很多影響一生的品質(zhì)。
“潘奶奶的那種堅持、真誠、和善,到現(xiàn)在都一直影響著我,讓我想要去不斷地改變自己,讓我變得越來越好。”
每逢寒暑假,那些考學(xué)出去的孩子回到疏勒,總要趕緊回小課堂去看望潘玉蓮。
“他們回來后教我英語,還跟我一起教課,會跟現(xiàn)在的娃娃講很多自己的體會。”潘玉蓮說起這些時一臉驕傲。
編輯:位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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