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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40余萬所小學消失 它們校舍的“身后事”咋辦
最初,李德順也曾熱心地幫助好幾家私立幼兒園開設,可是沒多久,問題就出現(xiàn)了。
最大的困難是生源,一家私立幼兒園如今只有30多個孩子,另一家稍好點,也只有一百多個,兩家“盈利都很艱難”。
“私立幼兒園的根本目的還是盈利,如果持久沒有扭虧為盈,會怎樣?”看到這些幼兒園頻頻更換老師卻依然止不住生源下跌頹勢時,李德順很擔憂,“也許明年他們嫌虧本就不辦了,可這些孩子呢?他們又該怎么辦?”
李德順覺得自己必須握緊手中的公章,慎重地選擇租借閑置校舍的對象。
他的同事何志賢介紹,2012年,回龍鎮(zhèn)中心幼兒園開辦,這是全鎮(zhèn)唯一一所公立幼兒園,另有4所私立幼兒園。這些正規(guī)幼兒園接收的孩子在800名左右。
鎮(zhèn)中心學校提供的一份材料顯示,在人口45850人的回龍鎮(zhèn),3~5周歲幼兒有1890人,“入園率低,幼兒教育較為滯后”。
何志賢說,幾乎與鎮(zhèn)中心幼兒園開設的同期,宛如雨后春筍一般,鎮(zhèn)里幾乎是一夜之間,就長出了許許多多由私人舉辦的“托兒所”。它們達不到基本辦幼兒園標準,也不在教育部門注冊,中心學校派人去檢查時,它們就關(guān)門放學,隨時可以開門,隨時可以關(guān)門。
李德順進過其中幾家,發(fā)現(xiàn)幾十個孩子只有一個壩子可供玩耍,沒有什么活動場所,頂棚一遮,“終日不見陽光”。
這些托兒所還大都是“周托”性質(zhì),“你讓孩子一周見不到陽光,一周不跟父母在一起,這樣能行嗎?”他語氣急促地反問。
這位在鎮(zhèn)里主管教育的官員也曾沖動地想,干脆把這些托兒所一口氣關(guān)了,可他沒能下這個“狠手”。“一道命令下來,說關(guān)就能關(guān),可關(guān)了以后呢?孩子去哪兒呢?”
塘山村村民何佩連的孩子已經(jīng)大了,但那些“幼兒園”的收費依舊令他印象深刻。有的半年收費就是1900元。那時,他打工一個月掙一兩千元。
他還記得常常“一個學期換一次老師”,孩子剛熟悉一個,又走了。
他卻從不敢直接找去提意見。他心里很清楚,“能有這些地方已經(jīng)不容易了,主要還是我們不在身邊,沒法接送。”
這位在外地打工的父親把訴求降到很低很低了,“衛(wèi)生不提了,只要里面不給娃娃吃過期食品就可以了。”
曾有村民可憐巴巴地跟村干部說,“別關(guān)這些托兒所,有這些地方,好歹有人幫我們看看娃娃。不求學多少知識,在里面莫生病就行了。”
安仕虎實在不愿把兒子扔到這些地方。他唯一的心愿,是對面的校舍能夠重新開門,給不斷竄高的兒子一張小小的桌子。
編輯:梁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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