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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藍領”:城市邊緣人
社會保障缺乏 勞務權益保障不足 職業(yè)培養(yǎng)渠道不暢
“干10年20年一個樣”
很多“新藍領”進城不只為了生存,他們希望通過努力換取更好的工作和生活。然而,談到自己的職業(yè)前景時,一些“新藍領”戲稱“一眼萬年”,定格在入職之初的崗位上。
2004年專科畢業(yè)的河南小伙子左萬景南下珠海,做過快遞員、流水線式貨倉管理員,后進入一家打印耗材公司,成為“IT新民工”。他說,受限于專科學歷和崗位的“天花板”,一直難有加薪提職的機會。
2010年,他參與了廣東省團委與北京大學聯(lián)合組織的新生代產業(yè)工人繼續(xù)教育的“圓夢計劃”,成功被北大網絡教育學院人力資源管理專業(yè)錄取。如今,他已轉崗晉升人事部經理,收入也翻了番。
然而,像左萬景如此幸運的“新藍領”鳳毛麟角,類似的提升機會著實太少。左萬景參與的這項官方關愛民生工程,同期僅100人被錄取。
《經濟參考報》記者走訪發(fā)現,城市“新藍領”一般參加過系統(tǒng)性的培訓,具有一定的技術水平,并且相關職業(yè)經驗也比較豐富。如育嬰師均參加過系統(tǒng)的職業(yè)培訓,并有執(zhí)業(yè)資格證書,汽車美容人員曾在大中專院校學過汽車修理等專業(yè)知識等。但能夠在一定規(guī)模的企業(yè)工作的“新藍領”尚且很難獲得上升通道,那些分散在僅幾人、幾十人的小微企業(yè)或個體戶工作的“IT新民工”則感覺“一工作就到了頂”。
在廣州中華廣場電子城做手機軟件服務的本地小伙子李志賢說,工作一做就是5年,除了工資漲了些,并沒有其他變化。“有機會,當然想去手機公司做個工程師”。
“吃青春飯”、“干活兒沒啥激情”、“干10年20年一個樣”……不少“新藍領”都發(fā)出了類似的抱怨。怨聲背后,是時常縈繞他們心頭的對職業(yè)生涯的強烈無歸宿感。
已在廣東、福建和山東從事了6年多育嬰師工作的王榮說,雖然自己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仍為工作前景擔憂。她說:“年齡越來越大,體力和精力都逐漸跟不上了。想從一線崗位上轉為這一行的技術指導,但由于只有高中學歷,繼續(xù)深造的機會不多,也找不到更高層次的學習培訓機會。”
對于前途的失望,讓“新藍領”將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期待下一代能改變城市“邊緣人”的尷尬。長沙李文鎖城鎖具中級技師高道祥來自湖南安鄉(xiāng)縣農村,從事開鎖業(yè)將近13年。他說:“公司派活兒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我每天就騎著這摩托車滿城跑來跑去。10多年了,整天風里來雨里去,我決不讓我兒子再干這行了。”
部分受訪的“新藍領”表示,自己這一代人扎根城市的可能性不大了,希望自己能夠給子女打好基礎,幫助他們擺脫父輩身份帶來的種種限制,融入主流生活中去,不再做城市“邊緣人”。
專家指出,與白領、公務員甚至工礦企業(yè)的產業(yè)工人相比,“新藍領”獲取的資源更少,“往上爬”的通道更窄。一些“新藍領”長期從事簡單、重復性的勞動,在收入增長乏力、上升通道不暢、正向激勵不足的情況下,往往會對工作心生厭倦,喪失積極性和進取心,“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中國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劉昕分析稱,當“新藍領”對所從事的工作沒有興趣或缺乏動機,但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又不得不為之時,就會產生厭倦、排斥情緒,身心陷入疲憊狀態(tài),工作績效將會明顯降低。長遠看,這或將導致社會勞動效率低下,也不利于整個社會的人力資源開發(fā)。
編輯:羅韋
關鍵詞:新藍領 城市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