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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論文”應成科研人員第一問
“什么是學術論文”應成為科研人員的第一問。真正的學術論文絕非應景之作,只有不斷探尋內(nèi)心理想和生命價值,潛心研究暫無成果的科研人員才能“潛”下心,才能完成一篇佳作。
0年代以來,關于“論文指揮棒”“論文導向”的批評聲一直不絕于耳,且每年兩會期間都有代表委員對此積極建言獻策。可時至今日,“論文指揮棒”依然大行其道,不禁令人咂舌。
依照常理而言,一篇高水平的學術論文應基于一個科學發(fā)現(xiàn)或創(chuàng)新的真問題,產(chǎn)生有實質(zhì)性的、真正的學術貢獻,是科研工作者一種有思想的學術表達,也是大膽創(chuàng)新的一項系統(tǒng)工程。據(jù)此而言,學術論文是對某一科學領域中的專門問題進行研究后,規(guī)范表述研究成果的理論性總結與展示,在創(chuàng)新性、前瞻性、科學性和應用性等方面均具備較高的質(zhì)量水平,在科學技術的發(fā)展過程中往往也起到里程碑的作用。
一件原本美好的事物,假如利用不當很容易走向反面,學術論文亦是如此。首先,以論文為導向成為科研考評、人才考核機制的一種方式,使一項原本自由自覺的活動被指標考核所強迫,致使許多科研人員在“論文GDP”中迷失自我。其次,完全跟著量化指標“指揮棒”轉(zhuǎn),充斥其間的是人云亦云的模仿、投機取巧的拼湊、陳詞濫調(diào)的翻新,抑或不知疲倦的抄襲,而真正原始創(chuàng)新或透出新意的文字寥寥。此外,量化評價一旦貼上學術研究標簽,模糊了學術研究的價值取向,消弭了“論文意識”的真實面目,對學術和科研浮躁之風反倒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事實上,當前也的確出現(xiàn)了“學術論文壓倒一切”“以論文為唯一標尺”“科研成果寫在論文里、鎖在柜子里、放在倉庫里”等不正常現(xiàn)象。最終,反倒使整個科研創(chuàng)新體系處于危險境地,科研經(jīng)費“劣幣化”、科研成果“泡沫化”、科研風氣“功利化”,科研活動日漸遠離真正的科學思維,違背了學術研究的初衷。
究其深層原因,知識市場的擴張和科學(不僅僅是技術)的市場化程度越來越深,一切學術成果都面臨著到“學術市場”上換取“文化資本”進而換取優(yōu)渥待遇的無情考驗。此種市場化邏輯主導的“學術論文”加劇了其資本尋利性,極易造成科研人員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短視行為。毋庸諱言,大多數(shù)科研人員內(nèi)心的論文意識是復雜的:既看重學術又難免功利,不自覺陷入到功利化生產(chǎn)層面,致使學術論文質(zhì)量成為科技價值鏈上久治不愈的頑癥。
由此反觀,關于“什么是學術論文”應成為科研人員的第一問。在與前沿比肩、向高水平聚焦、與真理為友、為學術魅力而寫的同時,持守學術的純凈真諦,淡然守望,求知求真。與此同時,高校應積極遵循學術研究規(guī)律,使研究者擁有較大的時間彈性和研究的自主權。其實,廣受詬病的“硬性考核”有著合理的求解:一是可采取3-5年較長時段的柔性考核;二是打破“論文崇拜”,區(qū)分對待,解決深層次評價問題;三是改變科研評價方式,采取代表作制度的學術同行評議方式,增強評價的彈性和客觀中立性。
西方教育改革在科學取向、以工業(yè)化為主導的現(xiàn)代化進程中,始終有著諸如“文化守成主義”等突出價值理性的傾向。從這個角度來反觀國內(nèi),學術研究應奉終極的、高貴的價值為圭臬,讓學術論文價值回歸學術本位,呵護來自學術的自發(fā)秩序,由此才不失為維護學術風氣的治本之策。(張立遷)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學術論文 科研人員 第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