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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裝秀場上的當代藝術是否實至名歸
近代,藝術與時尚最早的邂逅可能來自Elsa Schiaparelli,她可以稱得上是20世紀最偉大的設計師之一,雖然她的時裝屋已經關閉了大半個世紀,但仍在歷史上擁有和Coco Chanel平起平坐的地位。Elsa Schiaparelli的設計作品深受其好友——超現實主義畫家Salvador Dali影響。他們合作的“Tears Dress”和“Skeleton Dress”便是留世佳作。
此后,我們就在秀場上不乏看到這樣的合作:時裝大師Yves SaintLaurent的“MondrianDress”;Dior設計中Andy Warhol的插畫等等。
然而,近年時裝大牌們卻愈來愈重視時裝秀場,大都出手非凡:LV前不久在巴西沿海的一座UFO建筑安排走秀,而后便安排了里約熱內盧Niteroi當代藝術博物館發(fā)布新品;Gucci在倫敦威斯敏斯特教堂發(fā)布最新系列使它聲名大噪。正如Armand Hadida所說:“樸實無華的走秀已成過去式。”
今天的秀場包含更多視聽元素并有更高的移情價值,因為在今天觀秀的實際情況可能是你不會記得衣服,但秀場卻讓你久久難忘,如老佛爺在14年的超市展,12年的水晶森林和“龍宮”珍珠海灘。因此奢侈品越來越重視秀場設計,效果堪比藝術展,甚至把秀場直接搬進美術館。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Karl Lagerfeld在14年上演的Chanel超市秀,令人們心中的高級時裝如此接地氣。一般觀眾往往會贊嘆老佛爺就是位老頑童總會不按理出牌。
但是明眼人就不免會想到Andreas Gursky(安德烈亞斯·古爾斯基)的作品《99美分》等等諸多藝術家的作品。看起秀場展示就難免感覺有些生硬,但美卻吸引你進去,這種分離感卻不知不覺滿足了我們的扮演欲望。這大概就是為什么我們覺得假,但是又繼續(xù)看的原因之一吧……
秀場也并非一開始就這樣受重視。在早期時裝潮流不斷變化的階段,秀場還是老樣子。模特Christine Low活躍于1987-1993年間——“當時發(fā)布會規(guī)模不大,主題主要借由音樂來呈現,”她回憶說:“哪像現在,大皇宮每年都被Chanel改造出不同模樣。”
1989年,時裝記者Roger Tredre形容巴黎郊區(qū)的秀場時說:“秀場就像戰(zhàn)爭中被轟炸過一樣,光源來自毫無焦點的泛光燈。”模特在坑坑洼洼的T臺上深一腳淺一腳,在一旁席地而坐的除了媒體、買手以外,還有附近的北非人和印度人。
除了設計師創(chuàng)作的熱情以外,“從1990年代起,時尚界展開了一場軍備競賽。”法國奢侈行業(yè)分析師Luca Solca發(fā)現,時裝設計師們絞盡腦汁,試圖用秀場和布置驚艷四方,給買手與媒體留下深刻印象。
我們就來看看在今年時裝秀場上,當代藝術與時尚產生了怎樣的碰撞:
品牌:Louis Vuitton
未來主義
巴黎時裝周上Louis Vuitton 一如既往在基金會博物館大樓里發(fā)布新系列。他們在 Frank Gehry 設計的方形帆船博物館旁搭了金字塔和半球形兩個臨時空間,幾何形體的秀場極具未來感——像一塊探索未來和宇宙的基地。秀場內部是一個由破碎的鏡子所組成的城市,像一片未來高科技的廢墟或是亞特蘭提斯城沉到海底的一座失落的未來城市。我們仿佛進入了發(fā)現未來的考古之旅。這季秀場由設計師和Justin Morin合作,秀場內部以奇怪的角度聳立的五十多根柱子幾乎照搬了Justin Morin的《融化之骨》。藝術家深受極簡、光與空間運動以及歐普藝術影響。有趣的是藝術家的工作范圍一直都是處于藝術與時尚這兩個世界之間的邊界。Justin Morin明確地表示,這兩個不同的世界從沒相撞在一起,直到:藝術家將藝術界與時尚界這兩種美麗行業(yè)的本質功能呈現出來。無論如何,現場200000塊半破碎的鏡子和35噸染色沙石的制作,讓我們不得不承認——雖然秀場傳達的概念離譜,但是我們很享受……
品牌:Roksanda
克萊因藍
Roksanda Ilincic秀場里所有墻面都涂成了夜空般的深藍色,這讓人想起20世紀50年代,法國波普藝術家Yves Klein(伊夫·克萊因)在米蘭畫展上展出的八幅同樣大小的畫板上,涂上的近似于群青色的顏料——“克萊因藍”(International Klein Blue,簡稱IKB)。而這種顏色的標準配方則由這位陷入異教的藝術家掌握。同時秀場的布景也讓人想起那部經典的邪典片《午夜守門人》,以及傳奇攝影師Deborah Turbeville的作品。
品牌:Phillip Lim
象征主義
Phillip Lim的金字塔土堆融合和過去和未來,帶有強烈的原始未來主義的氣息。他這樣解釋說:“我在想一切事物的起源在哪兒?應是從種子開始,從泥土開始的”。秀場布景采用錐形土堆,金字塔般的造型通過象征主義引發(fā)人們關于過去與未來的思考。這讓人想起藝術家Wolfgang Laib(沃爾夫岡?萊普)講述他的創(chuàng)作時,說:“花粉是植物生命的潛在開端。它是如此簡單,如此美麗又如此復雜。”Phillip Lim秀場對樸實的泥土地的使用,非常像Wolfgang Laib的創(chuàng)作觀念。
品牌:Mary Katrantzou
波普藝術
Andy Warhol的裝置“Silver Clouds”在紐約一家畫廊里展出。那是1966年,他在展覽現場制作了許多氣球,它們隨著空氣流動在展廳中漂浮、相互碰撞,氣球閃耀著銀色光芒,整個氛圍空靈又愉悅,觀眾置身其中并且觸手可及。Mary Katrantzou秀場靈感來就自該現場,他們在今年的秀場上使用無數只銀色錫箔包裹的氣球打造了一個易碎的未來夢幻天堂。
品牌:Dior
概念藝術
Dior秀場總是利用藝術裝置營造摩登氣息,今年他們在盧浮宮打造了一個迷人的未來十足的隱形空間。外墻體全部鋪面鏡面,整個秀場仿佛是一個不存在的空間,隱藏在了盧浮宮面前。現場,天空和建筑的鏡像與具象接合又有輕微的扭曲。讓人不禁想起特納獎獲得者安尼施·卡普爾(Anish Kapoor)那些凹凸和圖像的反射將人的感受引領到另外一個層次的裝置,當裝置的表面與周圍景象兼收并蓄之后,產生出了一種超然的力量或超常的狀態(tài),這也是對另外一個層次的空間和觀念的延伸——就像秀場從兩個巨大的圓形入口走進內部的設計。而內部紅色和金屬銀色的裝飾也極具未來感,平行排列的多層圓形壁板又是帶人進入層層透視感。整個秀場的設計就仿佛是再次進入藝術家的作品里,非常符合秀場借由作品展示給我們的那樣:在這個世界找到一條縫隙,用明暗、凹凸、反射、顏色等暗示,進行一場現象和精神之間的對話。同時,這也是藝術與時尚的一次對話,模特的高冷跟卡普爾作品中超然意向的統(tǒng)一,似乎很有看頭很加分。
品牌: Rodarte
極簡主義
Rodarte(羅達特) 時裝品牌,由來自美國加州的設計師凱特·穆里維 (Kate Mulleavy) 和勞拉·穆里維 (Laura Mulleavy) 姐妹創(chuàng)建。秀場讓人想起Francois Morellet(弗朗索瓦·莫爾萊),一位出生于1926年的法國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家。他常用利用光線與幾何的組合,來營造出神奇的視覺效果。作品主要由各種顏色和造型的霓虹燈組成,看似簡單的布置與空間結合后卻能帶來不一樣的效果。極簡主義大批地影響各品牌,如Givenchy、Proenza Schouler等。這是時代的塑造的力量……
品牌:Anya Hindmarch
歐普主義
設計師Stuart Nunn用既能發(fā)光也能接受光的LED像素板創(chuàng)建了一個多彩的秀場布景。他以像素為靈感,并告訴我們T臺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游戲機內部。那些方塊其實就是像素,模特走秀就是玩一場經典像素游戲。這讓人想起日本藝術家Tatsuo Miyajima在1987年發(fā)現的發(fā)光二極管,即LED,他用這種簡單的媒介圍繞著探討生命、死亡、時間等抽象而迷離的話題進行創(chuàng)作。秀場的色彩不一的像素格子使人想起Tatsuo Miyajima霓虹裝置上的數字,這些數字來自幾個普通人的生日,藝術家在這里結合大眾的用意似乎和秀場的設計觀念是一樣的,但秀場把這觀念似乎運用得活色生鮮——這種觀念似乎已經融入設計師大腦,并在秀場大玩起來。這次,似乎時尚要贏得一分,在藝術面前,時尚作為仰望者,敗也敗在這兒,贏也贏在這兒……雙贏也許來自更深的平衡。
藝術常被認為是時尚的繆斯。是裝腔作勢,是實至名歸,我們拭目以待這場源于一塊遮羞布的討論……
編輯:陳佳
關鍵詞:時裝秀場上 當代藝術 是否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