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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切帖》中的簡約筆墨非王羲之真跡
“書圣”王羲之墨寶真跡,一直都是歷代學者研究和討論的重要話題。說到“研究”二字,當然是質疑右軍書法“真跡”是否真的存?zhèn)饔谑溃看蠹抑溃瑐魇馈疤煜碌谝恍袝钡摹短m亭序》,就是供奉內廷的馮承素,奉勅唐王的詔書而精心鉤摹的。唐王由于十分癡迷右軍書法,不惜發(fā)動左右重臣,廣為天下四處搜羅右軍真跡。據(jù)聞其手中多藏有右軍書法真跡數(shù)千通,然府中獨缺右軍“帖王”《蘭亭》,懸重金四方求之而不可得。大臣蕭翼主動請纓,并立狀定將唐王朝思暮想的《蘭亭帖》弄到手,來為我主解憂!蕭翼打聽到《蘭亭帖》原在右軍七世孫智永法師手中,后傳給弟子辨才和尚。蕭假扮一介書生,騙取辨才和尚的信任后,將右軍《蘭亭帖》真跡順利“騙盜”手。《蘭亭》雖已到了自私的唐王手中,但它后期的命運也十分不幸。《蘭亭》入昭陵墓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至今世人尚不得而知!所幸的是,馮承素精心鉤摹了《蘭亭序》,可謂功德千秋,亦使右軍筆墨風神得以昭示后人!我們今天所能見到右軍真本幾乎沒有,說白了,均為唐宋鉤摹本。
圖1
圖2
天津博物館珍藏有王羲之《寒切帖》信札一通(圖1),墨跡紙本,尺寸25.6×21.5厘米。紙印有烏絲欄,纖維細長厚而軟,從紙地顏色來看,色赭黃,書寫前應染過黃蘗汁(其色與唐寫經紙近同)。字縱5行,計50字。帖經中國古字畫鑒定家張珩鑒定,為唐代鉤摹本。《寒切帖》又名《廿七帖》、《謝司馬帖》。刻入《淳化閣帖》卷七、《大觀帖》卷七等。
《寒切帖》釋文:“十一月廿七羲之報:得十四、十八日二書,知問為慰。寒切,比各佳不?念憂勞久懸情。吾食至少,劣劣!力因謝司馬書,不一一,羲之報!”(帖右下有“僧權”押字)短短幾十字,便道出了摯友間的深厚感情!謝安是王羲之相交最厚的知己,這封信就是他寫復謝安的。為什么說這封《寒切帖》的歷史價值和書法價值很高,因王羲之是一代“書圣”;而謝安絕對是當時文人士大夫中的一個重要人物。一是謝安曾參加了蘭亭盛會的雅集,二是謝安在升平四年(360)任桓溫西司馬時;次年后,王羲之便謝世了,也可說是右軍寫給謝安的最后一通寶札!這通信札,應為右軍晚年寶墨。我們常說:“晉人尚韻”,這個“韻”就是晉人高古儒雅的氣韻。《寒切帖》、《初月帖》、《喪亂帖》可并稱右軍傳世寶翰中的“三駕馬車”。
書法用筆是這幅右軍信札的最大亮點,其以側鋒、中鋒并用,筆勢翻轉有度,線條勁爽圓健,用墨古潤典雅,意緩字舒般的節(jié)奏變化;使清新優(yōu)雅的完美字形,多了分沉靜和散淡,少了些輕佻和浮躁。草書跌宕起伏的抽象線條,往往在自相矛盾中,尋求不經意間的平衡。
《寒切帖》中的簡約筆墨,雖非右軍真跡,然字中勾勒出的幽奧筆墨,似如真品浮現(xiàn),鉤摹者對此帖字形的理解,可說是爛熟于胸。字間淡墨滄桑的年輪,讓昔日神采般的墨彩,更具儒雅風流!
此信札寶翰,曾入宋代紹興內府珍藏。至明代散落民間,是經韓世能、王錫爵、王時敏等數(shù)代名人層層遞藏。卷有董其昌、婁堅跋題。
董其昌跋(圖2):“右軍真跡世不多見,唯吾鄉(xiāng)陸文裕公家《月半帖》,吳門王文恪家《此事帖》與此而三耳。所謂山陰衣缽,非具眼者,不可與傳世。”董善鑒賞,富收藏。所跋多有個人鑒賞高論,一生于歷代寶跡名畫皆有題跋。《寒切》所跋,頗有見地,對此信札評價甚高。
我們常說,故紙堆有寶。此右軍《寒切帖》就是文物鑒定家劉光啟從一卷廢紙堆中翻出并發(fā)現(xiàn)的“書圣”墨寶。此慧眼之舉,功德千秋。
編輯:陳佳
關鍵詞:《寒切帖》中的簡約筆墨 非王羲之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