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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紅高粱》最初的手稿作引火草生了爐子

    2014年11月05日 09:54 | 來源:山東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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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源:山東商報

     

      10月27日,電視劇《紅高粱》登陸山東、東方、浙江、北京四家衛(wèi)視,開播以來收視飄紅。近日,參加完文藝座談會的作家莫言接受制作方山東衛(wèi)視的獨家專訪,這是他獲諾貝爾文學獎以后首度接受訪問開談“紅高粱”背后的故事。

     

      【談電影《紅高粱》】

      “其實酒是不能 炸鬼子的”

     

      記者:諾獎之后,您被封為中國文學界的標桿,您覺得您現(xiàn)在接地氣嗎?

     

      莫言:應該說不如以前接地氣了,因為我參加規(guī)格比較高的活動太多了。譬如經常在電視臺里做節(jié)目,這個地方是不接地氣的,這個地方接“電器”。

     

      記者:您現(xiàn)在成為很多人敬仰的很雄偉的一座“高山”。

     

      莫言:高密沒有山,高密最高的一座山,海拔5米。

     

      記者:在《紅高粱》當中,我們感受到戰(zhàn)爭的悲慘、壯烈,您參軍的時候沒有經歷過一點點槍林彈雨嗎?

     

      莫言:我參軍是1976年,是和平年代。1977年、1978年邊境戰(zhàn)爭我的一些戰(zhàn)友參加了,我當時非常渴望能上戰(zhàn)場,但是后來因為部隊的工作性質我沒有這種機會。當然軍事訓練還參加了一些,在新兵連里面有射擊訓練、投彈訓練,有人認為我軍事技術很差的。恰好相反,我在新兵連射擊成績是優(yōu)秀的,10發(fā)子彈打了80多環(huán)。

     

      記者:談到《紅高粱》,要提到張藝謀導演的那部電影《紅高粱》,這部電影其實拍完之后改變了很多主創(chuàng)人員的命運,像鞏俐、姜文、張藝謀。您覺得您的生活有變化嗎?

     

      莫言:我的生活沒有很大的變化,尤其對我的創(chuàng)作心態(tài)沒有影響。《紅高粱》之后我知名度高了,對于出版可能更加便利一點。過去我沒有名氣,這部小說人家要這樣、那樣的修改。寫了《紅高粱》之后人家不讓我修改了,我寫什么樣人家按什么樣出。其它的變化我覺得一點沒有,也是不對的,畢竟還是從《紅高粱》拿了很多稿費,拿了稿費家里的生活就變得更加寬裕。

     

      記者:當時導演怎么找到您的?

     

      莫言:他最先找到了《紅高粱》的責任編輯朱偉,就是現(xiàn)在三聯(lián)生活周刊的主編。他說張藝謀想把《紅高粱》改編成電影。我說沒問題,后來約定時間,那時候沒有手機,也沒有BB機。

     

      記者:他在哪兒找的您呢?

     

      莫言:我在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筒子樓里面,因為放暑假同學們都回去了,我是有一個中篇沒有完成,急著要稿,我在那邊加班。他當時光著膀子,赤著腳,提著一只斷了帶的鞋等等。我說他像一個生產隊的隊長,他說我像生產隊的會計。一個會計和一個隊長完全可以領導一個生產隊,一見面產生一種信任感。我后來作為編劇之一也參加了這個劇本的創(chuàng)作。

     

      有一些關鍵性的細節(jié),張藝謀問我能不能用高粱酒就像炸彈一樣炸鬼子的汽車。我說據(jù)我所知可能性不大,我們把一桶酒甩在地上不可能起火,這個細節(jié)經不起推敲。我當年為我父親用小壺撩酒,酒開了以后沸出來才會引燃,而且火是綠的,弄到手上看不到。但后來他還是把酒壇子向炮彈一樣撒向敵人的汽車爆炸了,觀眾也沒有追究這個細節(jié)是否真實。

     

      【談母親】

      母親一輩子不容易

     

      記者:母親在您心里是個什么樣的形象呢?

     

      莫言:我覺得我母親是最普通的中國北方的一位母親,一輩子不容易,飽經了人世的苦難。她特別的善良,她確實是我們左鄰右舍里面都非常尊敬的一個女性。村子里面很多人家要結婚,那時候農村婦女要開臉,開臉就是用兩根線把新娘子臉上的汗毛絞去。這時候需要找一個人品端正,子女成群,家里面上有公婆,下有孩子的一個人。我牢記著我母親給人家新娘子開臉回來那樣一種表情,那樣一種幸福感。總之她是很善良的人,一輩子從沒跟任何人吵過架,沒跟村子里任何女性吵架。

     

      小時候我特別孝順她,賺了錢以后想著首先應該給母親,買一點特別好吃的東西。

     

      記者:大哥(管謨賢)用幾個物件概括了您人生的幾個主要階段。第一個是一塊煤炭,這是為什么?

     

      莫言:我在《蛙》這部小說描寫一群孩子吃煤塊的事情。1963年、1964年之后了,學校拉了一車煤,煤里面帶著松香的,也是半是惡作劇,也是半認真,大家吃煤,煤不可能好吃,但是我們當時真吃過。饑餓始終是一個問題,后來在農村到了1965年情況好轉了,那時候也是半饑半飽的狀態(tài),就是跟饑餓有關。

     

      記者:第二個人生主要階段代表物件是一本字典。

     

      莫言:字典我前面講過,在村里沒書可讀翻的字典。

     

      記者:這是小時候的事?

     

      莫言:小學輟學之后,村子里的書看完了,無書可讀就拿著本字典翻來翻去,也是一種自學。創(chuàng)作總認識幾個漢字,小學五年級學的漢字對創(chuàng)作來講遠遠不夠。只有閱讀,閱讀的時候碰到不認識的字查一下字典,等于彌補了這種學校的知識不足。

     

      記者:還有一個是兩塊狼牙山的石頭。

     

      莫言:我在保定滿城縣的地方當兵,離狼牙山比較近。那時候我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保定市當時有一個刊物叫《蓮池》,往《蓮池》投稿,終于有一天收到《蓮池》編輯部的一封信,我的小說《春夜雨霏霏》發(fā)表了。

     

      記者:再到最后一個獎杯。

     

      莫言:他講的應該是諾貝爾獎杯,諾貝爾沒獎杯,就是一個獎章。

     

      記者:我們導演在今天訪談開始之前提醒我說,曾經有兩個人預言過你會得諾貝爾文學獎,一個是大江健三郎,還有一個就是你的發(fā)小,他在2010年的時候過世了。

     

      莫言:張世家。大江先生在1994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演講當中提到我的名字,后來他來到中國多次,在訪問的時候做演講,私下談話都說過我有可能獲得諾貝爾獎,他確實是我海外的知音,也是我創(chuàng)作的老師,也是同行,當然也是長輩,他比我大20歲。

     

      另外一個我們都是東北鄉(xiāng)人,《紅高粱》 孫家口伏擊戰(zhàn)就是發(fā)生在他村莊里面的。

     

      后來在1973年我們到了公社駐地的棉花加工廠做臨時工,這時候成了朋友。他曾經確實說過我有可能獲得諾貝爾獎,他在這方面也做過鼓勵。

     

    編輯:邢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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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詞:莫言 紅高粱 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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