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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哪里?我們沒放棄
畫家們
劉如生77歲了。
他最常用的一方印章叫“上蒼厚我”。
他曾經(jīng)在文章里寫道,曾有六次與死亡擦肩的經(jīng)歷。從抗日戰(zhàn)爭年代他剛出生后不久的奄奄一息,到少年時代游泳江心遇險,再到后來的幾次心臟病發(fā)作。
他說,“幾次死里逃生,使我更珍惜生命,更熱愛生活,更豁達,更超脫”。
這一次,不知道那方印是否帶在身上。
和他在一起的,是中國畫家組成的藝術代表團。幾天前,這個藝術團赴馬來西亞首都吉隆坡參加“中國夢·丹青頌”書畫交流筆會,團里24位畫家來自北京、上海、山東、江蘇、四川、新疆等地。
昨天下午,中國書法藝術家協(xié)會主席馬永安表示,目前確認有13名中書協(xié)會員在失聯(lián)飛機乘客名單上。但他表示,24人代表團中的其他人員是否在乘客名單上還不能確定,“因為沒有全部(24人)名單。”
能確認的是,劉如生和老伴鮑媛華在一起。失聯(lián)名單中也有鮑媛華的名字。
有認識夫妻倆的人說,劉如生和鮑媛華感情深厚,很多場合都在一起。
鮑媛華小劉如生14歲,曾任南京市社會與科技統(tǒng)計處處長。“她是我的賢內(nèi)助。”劉如生在他回憶錄中說道。朋友們常戲稱:“你把處長當司機,又把太太當小秘。”
劉如生熱愛旅游,曾多次表示要在有生之年多出國看看,幾乎每次都會帶上這位已退休的處長妻子。
聽到飛機失聯(lián),他的老上司朱道平難過而震驚。劉如生在南京書法界頗得眾望,2007年,劉的墨寶曾作為官方禮物,被南京市政府帶往臺北送給連戰(zhàn)。
他的印象里,出身劇團的劉如生性格開朗,身體也好。每次“老家伙們”出國旅游,他總會自愿做服務人員,拍照錄像,買當?shù)丶o念品分發(fā),給大家拍合照。
朱道平覺得,按劉如生的性格,在馬來西亞期間,他一定還會是最熱心拍照錄像的那個,只是這些照片可能無法和朋友們分享了。
戴喬其則用自己昨天寫的一幅字祭奠老朋友,“緣起珍惜,緣落留香”。
同樣也是這個團里的還有一對夫妻。湖南畫家張四明和老伴蘇強國。侄女張萌(化名)在機場等伯父和伯母的消息。
她說,小時候常去伯父伯母家玩。印象中,老兩口形影不離,非常相愛,而在此次MH370乘客的名單中,張四明和老伴的名字之間,相隔了48人。
異鄉(xiāng)打工者
河北定州的薛亞蓮想著終于能見到丈夫王永輝了。
3月6日,王永輝打來越洋電話,“他說他要回來了,公司在新加坡沒活兒了。”
一年前,王永輝和老家的七八個人通過勞務公司前往新加坡打工,建筑行業(yè),每月八九千塊錢,包住不包吃。
電話里,王永輝除了告訴妻子回來搭乘的航班和到達時間外,還詢問妻子要不要帶啥東西。薛亞蓮覺得,家里除了他,啥也不缺。
這通電話成了薛亞蓮和丈夫最后的雙向溝通,3月7日21時45分,丈夫登機前的幾個小時,她在QQ上問他在哪,他沒回話,“可能忙著登機呢。”薛亞蓮猜測。
昨日下午3時許,在等候消息的慌亂中,薛亞蓮再次打開手機QQ,發(fā)現(xiàn)老公的QQ頭像依然亮著,她抖著手打字。
“你在哪?”
“有信回答!”
“我們在北京!”
連發(fā)的三個問題像投入了深海一樣沒有任何回音。她不相信,盼了這么久的丈夫就這么消失了。
沒有回音的還有同在一家IT公司工作的田軍偉和梁旭陽。
30歲的梁旭陽完成了在馬來西亞的出差工作,踏上歸國之旅。
“他家寶寶才4個月大。”昨天,梁旭陽的一位朋友說,盡管同事們都看了新聞,但還是不停給梁旭陽打電話,希望電話那端能有聲音。
2010年碩士畢業(yè)后,田軍偉也到了這家公司,東南亞是他的主戰(zhàn)場。
他不是微博活躍用戶,僅有的157條微博中,只有17條是原創(chuàng)的,也大多寥寥數(shù)字。
最后一條原創(chuàng)微博是去年11月,定位顯示在泰國。有朋友問他為何去泰國,他回答“跑來放空下腦袋,好久沒發(fā)呆了。”
昨日,他的第一條微博下,多位網(wǎng)友在為他祈福。
“我們聯(lián)系了他們的家屬。”昨天,該公司一位負責人說,經(jīng)核實,公司有兩位員工在這趟航班上,公司在東南亞有很多員工,“兩人不一定認識。”
張琪和岳桂菊是帶著未盡的任務,坐上MH370次航班的。
她們都是德龍控股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51歲的岳桂菊是公司投資委員會副主任,負責海外業(yè)務,31歲的張琪是助理,負責日常辦公室工作。
同事們介紹,公司在馬來西亞有合作項目,岳桂菊和張琪負責投資業(yè)務,此次去是辦理公司注冊的事宜。“印象里是周一周二飛到馬來西亞的。”
雖然登上歸國的班機,但沒人知道她們何時能回來。
編輯:顧彩玉
關鍵詞:微博 馬來西亞 朋友 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