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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形物語》人魚,每一次演怪物都像在演自己
在斬獲了今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dǎo)演在內(nèi)的四項大獎后,電影《水形物語》上周末正式登陸國內(nèi)院線,截至發(fā)稿前票房收獲6600萬元。片中人魚的飾演者道格·瓊斯,出道已30年,曾出演過電影《地獄男爵》中的魚人亞伯、《潘神的迷宮》中的法翁與灰色骷髏、《猩紅山峰》中的夏普夫人等大大小小150多個“非正常”角色。
官方身高1.91米、體重僅有127斤的道格,因從小身材就修長瘦弱,常常遭人嘲笑,“我覺得身邊沒人懂我,不可能有任何人會愛我?!比欢?,在演過這么多“怪獸”后,他從中找到了自信,“我在演怪物的時候,就像在演我自己。”就像出演《水形物語》中的人魚,對于道格來說,“這部電影是一個關(guān)于無論你多丑多怪,都有可能被愛的故事?!?/p>
柔韌度驚人,身體可以任意角度折疊
1960年,道格·瓊斯出生在印第安納州,家中排行老四,上面有三個哥哥。
因為從小身材就高挑且瘦弱,他成了人群中的“異類”,沒少被人嘲笑,包括他的三個哥哥。自那時起,電視就成了他童年時期最好的伙伴,在看了大量情景喜劇后,道格學(xué)會了用幽默保護自己,也讓他萌生了最初的表演沖動。
1978年,道格考入州立博爾大學(xué),專業(yè)是無線電通訊,大學(xué)期間輔修了戲劇,并且加入了“Mime Over Matter”劇團,學(xué)習(xí)表演啞劇藝術(shù)。這種不靠面部表情和語言,只使用眼神和肢體的高度視覺化表演方式,對道格之后的演藝生涯起到了相當(dāng)重要的作用。
令人驚訝的是,身體修長的道格,還擁有著驚人的柔韌度,身體能以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進行折疊,在劇團里常從事類似軟骨功的默劇表演。
大學(xué)畢業(yè)后,道格來到洛杉磯找工作,打定主意“要開始認真準備演藝事業(yè)了?!钡苤朴陂L相和身材,他得到的正經(jīng)機會很少,多是因其可以隨意折疊的身體在廣告片中進行一些怪異夸張的表演。比如,被塞進一個小玻璃箱里拍牛仔褲廣告,來體現(xiàn)牛仔褲的結(jié)實和彈性;被塞進汽車后座,以突出車內(nèi)的寬敞空間;在航空公司的廣告里扮演跳舞的木乃伊……道格第一個具有知名度的曝光,來自1987年給某快餐品牌拍攝的廣告——他連續(xù)三年在該廣告中戴著月牙頭套手舞足蹈。
然而,他拿到手的薪酬卻始終低于正常演員的平均水平。廣告商給出的解釋是:“任何人都可以戴著那個頭套彈琴跳舞。”
沒肩膀沒屁股,托羅眼中的“鋼鐵骨架”
最初來到洛杉磯的時候,道格接了大量廣告、電視劇和電影,但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角色。1990年開始,道格有意嘗試需要特殊化妝的角色,原因不在于他總是可以把這些恐怖、怪誕的角色詮釋得活靈活現(xiàn),更重要的是他總是能夠配合大量的化妝時間而鮮少抱怨。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道格曾坦言:“我又高又瘦,還靈活,同時不拒絕厚重的化妝,且從不抱怨,這就是我脫穎而出的本錢?!?/p>
1991年,道格到蒂姆·伯頓導(dǎo)演的《蝙蝠俠歸來》劇組試鏡瘦小丑一角,成功拿到角色,是因為他能把腳放到脖子上。道格與常人不同的體型結(jié)構(gòu)成了他的優(yōu)勢,讓他在演員這個行當(dāng)里有了屬于自己的表演區(qū)域。他經(jīng)常想起小時候被嘲笑的經(jīng)歷,“我很慶幸自己有過這段經(jīng)歷。當(dāng)我在演怪物的時候,我就像在演我自己?!?/p>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結(jié)識了導(dǎo)演吉爾莫·德爾·托羅,并在他的首部英語片《變種DNA》中飾演了一個小角色——變形蟑螂。兩人在閑聊中,驚喜地發(fā)現(xiàn)彼此對于怪獸電影的熱愛是如此相似,對于化妝師的偏好都是驚人的一致。托羅曾如是評價道格的身材:“他沒有肩膀也沒有屁股,這讓我可以任意塑造他的外形,他就是個‘鋼鐵骨架’?!?/p>
在此之后的20年間,道格成了托羅電影中的“御用怪獸”,兩人總共合作了六次,在這六次中道格共出演了11個角色。
道格·瓊斯塑造的經(jīng)典“怪獸”
出道30年,道格演過無數(shù)“怪獸”角色,但最著名的還是和導(dǎo)演托羅的六次合作,特別是《地獄男爵》《潘神的迷宮》和《水形物語》三部電影中的角色。此外,他還演過電影《蝙蝠俠歸來》中的恐怖小丑、《黑衣人》中的喬伊,美劇《隕落星辰》中的外星人科奇斯、《血族》中的遠古吸血鬼、《星際迷航:發(fā)現(xiàn)號》里面的星聯(lián)科學(xué)官薩魯?shù)冉巧?/p>
1
《水形物語》——飾演人魚
角色介紹:水陸兩棲人,冷戰(zhàn)期間被美國軍方捕捉用于秘密實驗,后被啞女清潔工解救。
化妝時長:3小時
幕后:2014年1月,道格·瓊斯在《猩紅山峰》片場和導(dǎo)演托羅討論著他們未來的合作計劃——《水形物語》。托羅很小心地對道格說:“我知道你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但這部作品里的人魚將會有一段愛情故事。所以,會有一場激情戲?!彪m然當(dāng)演員已經(jīng)30年,但道格的任務(wù)向來是讓人做噩夢。盡管擔(dān)心會演不好,但面對合作已久的導(dǎo)演,道格還是無條件地答應(yīng)了。
其實,每演一個新角色前,道格都會問自己:“這個角色和以前那些有什么不同?”在道格看來,每種怪物都有自己的個性。雖然都是人魚,《水形物語》里的人魚就和《地獄男爵》中的不同。后者是高等智慧生物,行為舉止跟人沒什么兩樣。但前者里的人魚,身上還保留著原始的動物性。片中的人魚跟女主角第一次面對面時,他先浮起半個腦袋,暗中觀察,會模仿她的手語,發(fā)出叫聲回應(yīng)。道格為了演好人魚,會去舞蹈教室找靈感,對著鏡子來回走動,從不同角度審視自己,調(diào)整姿勢——肩膀、脖子、背部、臀部、膝蓋,直到每個關(guān)節(jié),每塊肌肉都進入角色。找準感覺了,他再繼續(xù)研究如何爬行、跳動,做出其他動作。但一般來說,等道格化好特效妝,真正變身為角色時,鑒于那些巨大頭套和特效服上奇形怪狀的突起,這些動作還得再調(diào)整。
演《水形物語》時,為了凸顯人魚身體的性感,導(dǎo)演托羅特意設(shè)計了一個緊實翹臀,結(jié)果苦了道格。因為整套衣服穿起來要花費幾個小時,每次道格做完特效妝后,便不再喝水進食,以免拍戲時遇到不必要的麻煩。“在片場化好妝后,基本就得保持這種造型十多個小時甚至一整天,通常我的手指之間要么有蹼,要么完全是爪子,所以即使是在片場休息時也不能看手機?!辈贿^,對道格來說,肉體上的折磨沒什么大不了?!爱?dāng)導(dǎo)演一喊開機,你就必須忘記頭套里的憋悶、橡膠衣里的汗,進入一種渾然天成、天生長這樣的狀態(tài)?!?/p>
2
《地獄男爵》——飾演魚人亞伯
角色介紹:“地獄男爵”的幫手,淡綠色皮膚,頭部像外星人,擁有非凡智慧,有通靈能力,水下活動靈活,最喜歡的食物是臭鹵蛋。
化妝時長:4至7小時
幕后:《地獄男爵》根據(jù)暢銷漫畫改編,導(dǎo)演托羅拍攝之初就確定魚人亞伯的形象要忠實于漫畫設(shè)定,造型上追求簡潔流暢。不過導(dǎo)演還是找了很多設(shè)計師做了概念圖,特別是頭部設(shè)計,在魚人的臉頰上制作幾個孔,添加一些血管。與人的嘴相比,他的嘴要小一些,而且嘴角下垂,盡量以魚的嘴作為參照,嘴上方有一道曲線的凹槽。眼睛的設(shè)計借鑒了類似深海魚類的多層眼瞼結(jié)構(gòu),最外層的透明眼瞼要經(jīng)??焖僬樱矍蛞脖热祟惔蠛芏?。魚人的面部化妝沒有能容納眼瞼機械的空間,實際攝制時用靜態(tài)的鏡片代替,后期再將機械眼的瞳孔變化和眼瞼眨動合成到眼睛位置。魚鰓的設(shè)計在細節(jié)上也非常用心,設(shè)計師用遙控的微型馬達驅(qū)動,每片鰓都能獨立扇動,這樣就達到運動自然的效果。
最初飾演魚人的是一位瘦小的演員,導(dǎo)演托羅感覺不對,就找來了之前在《變種DNA》中合作過的道格。道格接到這一角色后在辦公室里養(yǎng)了一大缸魚,每天閑暇時都盯著魚看。他每天至少需要4個小時的特效化妝,如果有露出全身的鏡頭,化妝時間則會延長到7個小時,拍攝現(xiàn)場總有一群等著為演員整理造型或是進行應(yīng)急補妝和臨時上色的特效化妝師。電影上映時,道格這個角色是由大衛(wèi)·海德皮爾斯配音的,但他拒絕署名,因為他認為這個角色完全屬于道格,不想為這個角色搶去太多風(fēng)頭。
3
《潘神的迷宮》——飾演法翁
角色介紹:迷宮的守護者,一個長著山羊犄角和透明眼珠的半獸人。
化妝時長:5小時
幕后:法翁的造型比較特別,服裝由海綿材料制成,羊角則是用玻璃纖維制成。道格每天要花5個小時做特效化妝,造型做完后他只能透過鼻子附近的小孔看到外面,以判斷自己當(dāng)前處于什么位置。在表演時,道格只負責(zé)法翁臉部下半部分的動作,眼睛和眉毛的動作則由鏡頭外的木偶操控師來完成。而為了讓身高達到7尺(約2.3米),他特意踩了“高蹺”,走路、動作都要特別小心,尤其是在有獨白的時候。道格也是參演該片的唯一一名美國演員,除了要挑戰(zhàn)特效化妝外,他還必須學(xué)習(xí)西班牙語,需要了解與他對戲的小女孩的臺詞,以便可以順利接下臺詞。法翁是道格自出演“怪獸”角色以來最出名的一個形象。
4
《潘神的迷宮》——飾演灰色骷髏
角色介紹:吃小孩的怪物。
化妝時長:5小時
幕后:除了法翁,道格還在《潘神的迷宮》中飾演了灰色骷髏?;疑俭t可以說是法翁的反面,他所有的戲份都發(fā)生在超現(xiàn)實的魔幻時空,這個角色的出場不僅是本片最知名的橋段,更讓他成為影史上最讓人記憶猶新的怪物之一。道格與導(dǎo)演托羅在設(shè)計這個角色的造型時,借鑒了恐怖電影中的人物設(shè)計,骷髏的一舉一動都有喬治·羅梅羅電影中“僵尸”的影子。同法翁的角色一樣,灰色骷髏的特效化妝也需要至少5個小時,因為角色沒有眼睛,道格只能從兩個鼻孔觀察外部空間。
5
《猩紅山峰》——飾演夏普夫人
角色介紹:夏普夫人的鬼魂
化妝時長:5小時
幕后:這是道格首次在影片中反串女性角色,并且還是一個女鬼。片中的夏普夫人渾身血紅,胸部干癟下垂,腦袋上還插著一把斧頭。當(dāng)然,這種驚人的效果背后同樣需要大量特效化妝做支撐,本身道格的身體就偏瘦,演起這種皮包骨頭的女鬼來也算合適。
6
《神奇四俠2》——飾演銀影俠
角色介紹:漫威旗下的超級英雄,與沖浪板連接可獲得無盡的宇宙能量。
化妝時長:基本不用
幕后:相比道格在其他影片中演的各種需要特殊化妝的角色,“銀影俠”演起來就輕松多了,因為該角色主要依靠CGI生成。這個角色是由特效師斯科特·斯克懷爾斯聯(lián)手維塔工作室共同創(chuàng)造出來的。
道格為“銀影俠”提供身體、個性和行為參考,并且接受各種特訓(xùn),熟練掌握針對影片設(shè)計的各種“滑行”技巧,然后再通過維塔工作室的能工巧匠們進行完美的動作捕捉,最后呈現(xiàn)出像一名沖浪運動員的“銀影俠”。
編譯:滕朝
編輯:曾珂
關(guān)鍵詞:水形物語 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