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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冰場美容師”:每天推冰焊冰澆冰需幾小時
工序3澆冰
高壓水管噴水 冰面光滑如鏡
澆冰師傅陳永建站在冰場邊,看著空空蕩蕩的冰面跟同事們說:“明天是周末,來滑冰的人肯定多,這冰場可得給弄平整。”
所謂“澆冰”,就是用類似消防用的高壓水管往冰面上澆水。但冰面不同于地面,水一澆上去就容易凍結(jié),如果澆不均勻很容易出現(xiàn)厚、薄不同的冰面?;v究的是光滑如鏡的冰面,冰面不平輕則影響滑冰者的游玩體驗,嚴重的還會有危險。所以,澆冰師傅在冰場屬于“大拿”型的人物——不僅沒他不行,而且還非他不可。
后海3萬余平方米的專業(yè)滑冰區(qū),除了不刮風的日子,幾乎每天都要澆冰。陳永建說:“刮風會把水吹跑,形成‘波浪’一樣的條紋,所以刮風不能澆?!背酥?,后海從傍晚六點半左右開始澆冰,前海從晚上九點左右開始澆冰,數(shù)萬平方米的冰場至少得三四個小時才能澆完,“澆完后海早的話晚上八點半、九點吧。前海澆得晚,下班得第二天凌晨了,那可是最冷的時候?!标愑澜ㄕf,“干到后面,甭管你身上穿多少件衣服、戴多厚的手套,全都凍透了。不過澆冰那么多年,已經(jīng)習慣了,要不也干不了這行?!?/p>
■記者手記
他們在漆黑的冬夜里發(fā)著光
很多位在什剎海冰場滑了四五十年冰的滑友跟我說,他們?nèi)ミ^很多城市比賽,唯覺什剎海冰場的冰面特別平整,這引發(fā)了記者對在冰場工作人員的好奇。“冰場美容師”們工作在游客的視線之外,游客看到的、感受到的是他們深夜甚至凌晨工作的成果。
冬日深夜刺骨的寒冷,用“凍透”這個詞兒似乎都不足以描述那鉆進骨頭縫兒的寒氣。
采訪時,一位澆冰師傅一邊兒忙著澆冰,一邊兒跟記者念叨重復著一句話:“可得澆好了,要不然明早滑冰的會摔跟頭的。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這位師傅有些口音,再加上水流噴射聲音太大,好多話記者沒聽明白,但就是這句聽得真真切切。澆冰師傅陳永建技術(shù)那么嫻熟,澆冰速度應(yīng)該挺快吧?不,他澆得不快,但卻最認真,哪里少水,他必定再拿水管去補一補,因為“冰面澆不好,滑冰的得罵我們嘞”。
他們在我們的視野之外,每到深夜,冰場變成了他們的“舞臺”,他們在這里默默地為明晨耕耘一片平如明鏡的天地,用現(xiàn)在流行的話來說:“‘美容師’們在漆黑的深夜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本版撰文 北京晨報記者 吳婷婷 本版攝影 北京晨報記者 王巍
■人物特寫
一根高壓水管“打天下”
陳永建是山西人,幾年前去哈爾濱打工,在那里跟師傅學起了澆冰,這一澆就是四五年。與哈爾濱的天寒地凍相比,北京的冬天實在溫暖很多。白天他是什剎海冰場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到了晚上夜幕降臨,整個冰場便成了他的舞臺,一根高壓水管“打天下”,經(jīng)他手澆的冰,游客沒有不豎大拇指的。
陳永建的澆冰技術(shù)在冰場師傅里數(shù)一數(shù)二,“人說澆冰是技術(shù)活兒,其實哪來那么多技術(shù),主要是手感和經(jīng)驗?!标愑澜ㄕf,由于干的年頭長了,手里自然有了“準心兒”。冰場夜晚沒燈,陳永建全憑肉眼看,冰面上顏色偏黑的地方就是沒澆或者水澆得較少,需要再澆一些水“補齊”。可是在記者采訪時,面對漆黑的夜晚和同樣黑漆漆的冰面,根本分不出冰面黑白,而陳永建的眼睛就像X光機,掃視這么一圈,哪里黑、哪里需要補水便了然于胸。
陳永建告訴記者,要完成澆冰他一個人可不行,需要有人配合,“咱這澆冰也分工種:一個拿槍頭的,倆扯管的,一個管機子的。”說話間,陳永建的同事已經(jīng)來到冰場邊,他用工具在冰面上打了一個小窟窿,水管伸進冰層下抽水——澆冰面的水不用自來水,就地取材用什剎海的湖水。
“突突突……”伴隨著一陣發(fā)動機的聲音,湖水從冰面下抽出迅速進入水管,將水管撐得鼓鼓脹脹。陳永建雙手緊握水管頭,呈四五十度角向上傾斜,嗖——一股強大的水流沖天而出,水花在空中散落開來,像扇面形狀降落到冰面上,在冰面形成一層薄薄的水層。
陳永建一邊觀察著冰面上水層的厚度,一邊勻速緩慢地轉(zhuǎn)身,“不能轉(zhuǎn)快了,要不有的地方?jīng)]澆到,有的地方澆厚了”。澆冰用的是高壓水管,水流噴射而出時會產(chǎn)生一定的后坐力,所以澆冰師傅需要用力握著水管頭才行。澆冰時陳永建將水管頭緊緊貼在身側(cè),雙腿稍彎曲,雙腳穩(wěn)穩(wěn)地站定。在漆黑的夜晚,只看見那亮色的水花在空中四濺開來,傾瀉而下。
“往后拽——”陳永建大聲吆喝,兩位扯水管的師傅一起將水管向外拉,充滿水流的水管長達幾十米,拖起來頗有些分量。
30分鐘后,陳永建的毛帽子上綴滿水珠,即使穿著圍裙,外套上有些地方還是濕了。
編輯:周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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