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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毒孩子自述:是他們的拋棄 給了我“第一口”的勇氣
毒品的“第一口”是什么滋味?明知道前方深淵,緣何止不住地“邁步”?在安徽省未成年人強制隔離戒毒所,記者見到來自不同家庭、擁有著不同過去的涉毒孩子,從他們的故事里,聽出的卻是有些類似的心路歷程。記者以第一人稱自述的方式,對這群孩子“第一口毒”的來龍去脈進行呈現(xiàn)。
城市“富二代”阿俊:父母用錢示愛,我拿錢買毒
我叫阿俊,今年18歲,此時此刻,同屆的同學或許剛剛參加完高考,而我已經(jīng)在安徽省未成年人強制隔離戒毒所呆了好一段日子。
我至今還記得兩年前第一口冰毒的滋味,一個夏天的夜晚,我和混社會的兄弟像往常一樣把酒言歡,幾箱啤酒下肚,醉醺醺的我們?nèi)娜耍钪绨蛟谫e館開了一間房。尤其是我,醉得不行,剛想躺下,朋友靠了過來,遞上一根吸管,指著桌面上一攤“碎冰糖”說:“你吸幾口,這東西可以解酒”。我知道這就是電視上所說的冰毒,看我有些遲疑,朋友們起著哄:“你別是不敢吧?”“這有什么不敢!”我腦袋一熱,奪過吸管,吸進了我人生的第一口毒。
這一口,大約1克左右,感覺并沒有像傳說中那般飄飄然,“這東西是假的吧”,我有些失望,朋友又慫恿我抽上一大口,這才吸出感覺了,頭一次感到頭皮到腳趾頭都在發(fā)麻。
一個星期后,在一家飯店的包間,我再一次嘗試毒品,此后墜入了這個無盡的深淵。
我出生在安徽安慶一個還算富裕的家庭,家里開了個led燈具廠,還在市區(qū)經(jīng)營著一家快捷賓館。爸媽很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往工作的路上,作為家中的獨子,父母只會用零花錢彰顯對我的愛。伸手要錢,關(guān)上房門,我的世界里只有我。
小升初那段日子,上學變得沒有意思,倒是校門外的世界看起來精彩,我開始和社會上的哥哥們玩在一起。爸媽知道后,立馬要送我去當兵。我習慣了自由,不服被人管,自然不愿意去,那一年我14歲。
接觸毒品后,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我變得敏感易怒,更糟糕的是,后來我轉(zhuǎn)吸上了k粉,比起冰毒,這玩意兒更來勁,吸第一口的時候,我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明明站著,以為自己坐著。
毒品的消費越來越高,剛開始吸食冰毒時,每天200元足以應(yīng)付,后來轉(zhuǎn)吸k粉后,有時一天千把塊都收不住。最初騙父母,說給自己買衣服,后來蹭著社會大哥的毒,再后來,就靠幫人看場子,掙點毒資。
我房間窗子24小時敞開,如同“驚弓之鳥”怕警察找上門,即便這樣,我依舊被公安抓過好幾次,父母也逐漸知道我的情況,有一次拘留15天后,父親接我出來,一句話也沒提。倒是我感到了自責和害怕,便把自己鎖在房間自行戒毒,毒癮上來時,整夜睡不著是慣常,甚至有的時候拿被子包著頭撞墻,用冰水洗頭。最長持續(xù)了五天,我開始劇烈頭疼,流鼻血,這次戒毒也宣告失敗。
后來的日子,我變本加厲,甚至猖狂到大白天走在大馬路上,隨時卷起鈔票吸,和哥們走進KTV,水果盤里也堆滿了毒品。瘋狂而渾噩的日子,最終以被送來強制戒毒而結(jié)束。
編輯:李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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