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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又要飛出"黑天鵝"?
歐洲的福利制度雖飽受詬病,但也對解決不平等、維護社會起到了關鍵作用,極端思想很難在歐洲變成具有顛覆性的社會運動。
當?shù)貢r間4月23日,法國舉行總統(tǒng)大選首輪投票,幾乎全球媒體的目光都聚集于此,歐洲各國的政治領袖、商界精英更是屏住呼吸,焦慮地等待大選結果,唯恐再次飛出一只“黑天鵝”。
這次選舉之所以備受矚目,一是因為它關系到歐洲未來的發(fā)展方向;二是被看作一次對西方政治體制的信任投票。
參加大選的11位候選人中,真正有能力問鼎總統(tǒng)寶座的其實只有四位候選人:菲永(偏右派候選人)、馬克龍(中間派獨立候選人)、勒龐(極右翼國民陣線候選人)、梅朗雄(極左翼候選人)。引發(fā)國際社會擔心的是勒龐和梅朗雄的可能當選,因為兩者都主張棄用歐元、退出歐盟,在移民問題上的強硬立場也有悖于歐洲的主流價值觀。由于法國是歐盟的核心創(chuàng)始成員國,一旦這兩人中的一位當選,不僅會引發(fā)國際資本市場的劇烈動蕩,對歐盟更是重重的一擊,直接影響國際格局的變動。
“四強”支持率接近
民調(diào)顯示,“四強”的支持率非常接近,數(shù)字上的差別都在統(tǒng)計誤差的范圍內(nèi),誰都有當選的可能性。由此這次大選也被稱之為法國史上最難預測的選舉。
實際上說“最難預測”有點言過其實,主要是各路分析師在“英國脫歐”和“特朗普上臺”這兩個大事件的預測中被弄得灰頭土臉、市場信譽受損,所以,無論媒體還是專業(yè)人士都對選舉結果預測三緘其口,避免再次“誤判形勢”。而那些國際上有影響力的“頭面人物”,也吸取了上次英國“脫歐公投”的教訓,雖然他們心里都暗中支持親歐的馬克龍,但也不敢再公開表達立場,以免被民眾反感有說教之嫌,反而幫了倒忙。所以,與之前不同,對此次法國大選非常明確進行預測的,少之又少。
縱然如此,本文仍有興趣進行一下簡單的分析預測。這個“勇氣”來自于讀書時一位老師在課堂上所講到的關于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獲得者肯尼斯·阿羅的一段經(jīng)歷。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阿羅曾受雇于美國軍方的氣象部門,擔任天氣預報員。他和他的同事們在進行了大量的大氣資料分析后,最終無奈地意識到,預報一個月以后的天氣是徒勞的,那無異于碰運氣。于是他們就向上司反映,要求不再做類似的預測。
然而他們得到的答復卻是:“總司令完全清楚預測是不準確的,但是他需要這些預測供計劃之用。”也就是說,錯誤的預測要好過沒有任何預測,因為在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里我們每個人都需要方向感。對法國大選的預測就類似于對下個月的天氣進行預報,雖然碰運氣的成分居多,但國際社會仍然想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時有一個思考、應對的方向。
極端思想難在歐洲生根
筆者傾向于認為,勒龐和梅朗雄當選的概率很低,法國這次大選不太可能發(fā)生什么令人震驚的變化。與英美強調(diào)個人奮斗,以“贏得徹底,輸?shù)靡矎氐住睘樵瓌t的自由市場經(jīng)濟不同,歐洲大陸國家實行的是“社會市場經(jīng)濟”,強調(diào)市場競爭中人與人之間的社會責任,以稅收的方式讓分配更加公平,提供平價的教育,通過社會保障制度為那些在勞動力市場暫時失利的人提供喘息的機會,確保那些資質(zhì)平平的人也能過上相對體面的生活。所以,歐洲大陸國家的貧富差距雖然也在近年來加大,但相較英國和美國,還是緩和很多。
歐洲的福利制度雖然長期以來飽受詬病,但該制度也對解決經(jīng)濟全球化所帶來的不平等問題起到了關鍵作用。諸如西班牙、希臘等陷入危機的國家,其18-25歲青年的失業(yè)率一度達到50%,但社會仍整體保持了穩(wěn)定,極端思想很難變成具有顛覆性的社會運動,其原因也在于此。何況,選民擔心的移民和恐怖主義從本質(zhì)上看都是跨國問題,因此需要通過國際協(xié)作來解決。歐洲聯(lián)盟恰恰在解決這一問題時比單個國家具有更多的優(yōu)勢。反歐盟,并不能真正贏得主體選民的支持。
面對不確定性,預測很大程度上是碰運氣。萬一勒龐或者梅朗雄當選,法國真就可能退出歐盟,棄用歐元,那么再然后呢?歐盟也許會解體。歐盟本身就是一場制度試驗,既然是試驗,當然也可能失敗。即便如此,歐盟確保了歐洲戰(zhàn)后60年的和平與繁榮,歷史教科書里,肯定會留下痕跡。
編輯:李敏杰
關鍵詞:預測 歐洲 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