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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李清照,和“凄凄慘慘戚戚”相去甚遠
“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這是李清照筆下的易安詞,也是這位女詞人在不少后人眼中的形象:多愁善感。《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一書則透露,李清照的真實面貌遠比這更豐富,也更難以捉摸。這是一位經歷千回百轉、跌宕起伏人生的傳奇女性,她有自己的愛情理想,也有獨立見解——在第一任丈夫趙明誠去世后,她不顧世俗的眼光,再嫁張汝舟,但發(fā)現此人品行不端后毅然離婚,甚至不惜身陷牢籠。在一連串的打擊下,她并未消沉,而是憑借非凡的創(chuàng)作,重塑自信而有持守的女性形象。面對家國不幸,她也勇敢發(fā)聲,寫下了“欲將血淚寄山河,去灑東山一抔土”的豪言壯語。
易安詞,并非李清照的個人傳記
李清照的作品,尤其是易安詞,常被解讀成個人傳記。人們將詞中女子與歷史上的李清照一一對號入座,進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在李清照和趙明誠27年的婚姻中,趙明誠經常離家遠游,李清照長期獨處,因此她的多首易安詞敘寫了孤寂或思念之情。斯坦福大學教授艾朗諾在 《才女之累——李清照及其接受史》 一書中指出,這樣的推論與文獻記載不符。
以易安詞名作《鳳凰臺上憶吹簫》為例,學界普遍認為這首詞寫于1109年趙明誠出游靈巖寺期間,如果詞中描述的女子果真是李清照的本人,那顯然她正經受著一次長時間的別離,致使她因思念而消瘦,妝奩也久已蒙塵。然而,根據趙明誠在《金石錄》中的記載,那次他在寺里留宿了兩夜,之后便起程回家。
事實上,根據《金石錄》留下的相關線索,從1108年到1121年夫妻屏居青州的14年間,趙明誠一共出行了七次或八次,最遠的一次也就離家170多公里。他造訪次數最多的地方是青州南部的仰天山,那里的羅漢洞最為出名,每逢中秋,月光會從洞頂的一處罅縫中穿透而過,仰天山也因此得名。此山距青州64公里,趙明誠總共去了四次。此外,他還記有一段碑銘,但沒有系年,附在1108年的條目后,這可能來自他的第五次出游。除了仰天山,趙明誠還去過長清縣的靈巖寺,總共去了三次。由此可知,趙明誠并非經常遠游。
艾朗諾認為,想要客觀地研究李清照,必須打破自傳體解讀易安詞的思維定式,承認李清照與同時代的男作家一樣,有能力虛構文學形象和情節(jié)。“男詞人常以代言體填詞,李清照為什么不可以呢?”
離異后的幾年,是她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收期
關于李清照,另一個長盛不衰的話題是她的第二段婚姻。金兵南下侵宋,丈夫趙明誠不幸在南渡途中去世。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李清照只身帶著家藏四處逃難,孤苦無依的她選擇了再嫁,然而,這段婚姻持續(xù)了不到“十旬”,李清照便將丈夫張汝舟告上公堂,為此她也坐了九天牢。盡管歷經坎坷,但離異后的幾年是李清照文學創(chuàng)作的豐收期,并幾乎成為她一生中最高產、最具創(chuàng)造力的階段,她寫下了若干篇重要作品。比如,1133年夏天,聽聞韓肖胄與胡松年即將出使金,代表宋進行和談,李清照寫下兩首詩獻給兩位使臣,表達了對主和派的異議。在金兵侵占宋北方半壁江山、主和派在朝廷占據上風的時局下,一位女子竟也投身于宋金關系的激烈爭論中,這在歷史上也是鮮見的。
而在《金石錄后序》中,她大膽地將個人遭遇公之于眾,贏得了世人的尊重。她還積極參與各類社會活動,給皇帝和宮廷嬪妃獻詩,向朝廷進呈趙明誠關于古代石刻的學術札記。1152年,李清照在臨安造訪了米友仁的家,并隨身帶來兩幅米芾的書法作品。米芾是米友仁的父親,李清照請米友仁驗明書法作品的真?zhèn)?,并請他在卷軸上題跋。艾朗諾指出,依據現有的文獻,難以清晰勾勒出她的晚年生活,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并不像早期評論所描述的那樣——以漂泊鄉(xiāng)里、貧窮艱辛的狀態(tài)度過余生。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