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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事講排場,源于非理性財富觀
近些年,山東結(jié)合農(nóng)村實際,將移風易俗納入村規(guī)民約,把紅白理事會建設(shè)作為移風易俗工作的重要抓手和重點任務(wù)。紅白理事會由群眾推舉出德高望重、熱心服務(wù)、公平公正、崇尚節(jié)儉、有一定禮儀特長的人士組成,按照統(tǒng)一標準、流程和儀式,免費幫助群眾全程操辦紅白事。目前,全省建立起紅白理事會8.6萬個,覆蓋率達到67%。2016年底前,山東全省將普遍建立完善紅白理事會。(10月8日《人民日報》)
怕就怕,建立了紅白理事會的村莊只是限制了在本村進行紅白事的規(guī)模,卻無法對本村村民在村莊外舉行紅白事的規(guī)模、排場進行有效約束,其結(jié)果就是,將那些因為各種原因仍然要搞大排場的紅白事“逼”到了村莊之外舉行——村莊之外是哪里?自然是城鎮(zhèn)了。而在城鎮(zhèn)舉辦,排場通常要比在村莊舉辦更大,花費也會更多,參加的親朋好友隨的份子自然也不能太少。如此一來,很多人的負擔反而更大了。
從前,紅白事如何操辦,很多地方都有自己一貫的傳統(tǒng),大辦有大辦的辦法,簡辦有簡辦的辦法,親朋好友隨禮也有約定俗成的一定之規(guī),并且隨著時代和物價的變化進行著自發(fā)的調(diào)整。無論是操辦中對排場講究的變化,還是隨份子金額的大幅提升,其實都是近十幾年的事情,而這十幾年,正是農(nóng)村人口大量涌入城市的時期。進城不僅讓農(nóng)民的收入獲得了很大提升,也讓鄉(xiāng)村的一些習俗發(fā)生了改變,紅白事的操辦和隨份子大額化便是其中之一。
問題在于,操辦的排場和隨份子的金額向城市看齊的同時,農(nóng)民的收入?yún)s仍然與城鎮(zhèn)居民存在較大差距,這就導致紅白事逐漸成為一些并不富裕的村民不可承受卻仍不得不承受之重。鄉(xiāng)村是一個熟人社會,熟人相處,必然會有所比較,甚至是攀比,尤其是在紅白事這樣的人生、家庭大事上更是如此。實際上,對于鄉(xiāng)村來說,最難承受的不是操辦紅白事時的直接支出,而是彩禮等支出,有些地方甚至還會要求必須在城里買房,否則不肯結(jié)婚。
城市里的“風俗”也并非只有講排場、高彩禮、車房俱全等,“裸婚”的大有人在,白事中樹葬、海葬等一切從簡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攀比的特點就是只向上看不向下看,只攀高的不攀低的。
快速的財富增長,使得人們手中能夠支配的財富有了很大增加,但理性的財富觀念卻未能隨之同步建立,因此,講排場、講攀比等對財富的非理性支配便成了必然現(xiàn)象。如何賺錢,考驗的是能力,如何花錢,考驗的則是理性和智慧。鄉(xiāng)村紅白事理事會的建立,說明一些有識之士已經(jīng)認識到了這個問題,但這只是一個開始,建立一個理性對待財富的社會,仍然任重而道遠。(張楠之)
編輯:劉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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