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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一丹:晚輩中最喜歡崔永元 最同情的也是他
原標題:敬一丹:晚輩主持人中最喜歡崔永元 可是他抑郁了
崔永元為敬一丹新書宣傳站臺
從《經(jīng)濟半小時》到《焦點訪談》,央視主持人敬一丹已經(jīng)成了一代中國觀眾最熟悉的面孔之一。今年,已經(jīng)年滿60歲的她上個月從央視退休,成為觀眾關注的熱門話題。為了紀念自己27年的央視職業(yè)生涯,敬一丹今年出版了新書《我遇見你》,里面寫滿了她在央視的記憶和感悟。昨日,敬一丹接受了新文化記者的微信采訪,談到了和白巖松以及崔永元的交往,并且對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做了總結。
27年的央視生涯
“退休這個詞在我這兒變成了一個熱詞”
新文化:你怎么看待你在央視的職業(yè)生涯呢?
敬一丹:我在央視的工作趕上了很多“第一次”,比如《經(jīng)濟半小時》中第一次用兩個主持人交流、第一場“3·15”晚會、第一個以個人名義做的節(jié)目《一丹話題》等等。我覺得趕上這么多“第一次”是幸運,我在做電視工作的20多年里,趕上了電視發(fā)展期甚至巔峰期,在我們面前有很多空白的位置,填補空白都可以獲得很多掌聲,所以我就是趕上了,這不過是一種幸運。回頭看自己經(jīng)歷的那些“第一次”,我認為這是我職業(yè)生涯的財富,當然這些“第一次”的記憶并不是屬于我一個人的,而是屬于一代人。
新文化:今年你從央視退休,有沒有覺得一下子有很多空閑的時間?
敬一丹:最近“退休”這個詞在我這兒變成了一個熱詞,我目前沒感覺到很多空閑時間,我們家我公公問我:“退休了你是不是都沒地兒去了?”我說:“忙死我了。”因為很多早已經(jīng)開始的事情還在延續(xù),現(xiàn)在看“退休”這兩個字,我覺得跟以前是不一樣,尤其是“休”這個字真得琢磨琢磨。我想大部分空閑時間也許在很遠的未來吧。我原來覺得退休是不是就開始變化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不是一下子就改變了,很多事情在延續(xù),很多新的東西在生成。
新文化:你已經(jīng)徹底離開央視了嗎?
敬一丹:如果是工作關系的那就離開了,但是退休以后還有一個節(jié)目在延續(xù),那就是《時代楷模發(fā)布廳》,這是央視月播的節(jié)目,我還有一定參與。
新文化:你為什么選在退休這個節(jié)點出書呢?
敬一丹:我當時寫這本書是想做職業(yè)生涯結束時的小結,算是給自己的一個交代,也可以看做是和讀者的交流。我把這本書看做一個電視人對職業(yè)生涯的回望,而不是人生的傳記。人生很長,職業(yè)生涯是其中的一段,也可能是人生中華彩的一段,如果我要寫人生傳記,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那些人和那些事
“我喜歡小崔……不過我最同情的也是他”
新文化:你在書里對白巖松評價很高,你認為他是怎樣的媒體人呢?
敬一丹:小白是一個能看到遠方的媒體人,每次和他交談都感到很受益。我看不了這么遠,我做的事情不像他那么具有前瞻感,所以我特別愿意和他那樣有前瞻能力的同行交談。
新文化:白巖松開了一個“新聞私塾”帶徒弟,你有這種計劃嗎?
敬一丹:小白的“新聞私塾”是很好的方式,我旁聽過他的課,他和學生之間的關系也很有啟發(fā)。但不是誰都能辦這種私塾,他多次勸我做這種教學,但我掂量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和準備不足,遲遲沒有做這樣的事,未來可能也很難去做。
新文化:你在央視和哪位晚輩主持人比較好呢?
敬一丹:你是想知道我最喜歡臺里的誰嗎?我喜歡小崔,我和崔永元一直是那種舉重若輕的人,我們就喜歡舉重若輕的表達。不過我最同情的也是他。
新文化:為什么呢?
敬一丹:因為他抑郁了(笑)。小崔后來做很多事,奮不顧身做一些事。小崔是一什么樣的人呢?在我心里,無論他在哪,我還覺得他是個電視人。
新文化:那你最喜歡崔永元哪個節(jié)目?
敬一丹:雖然他后來做了很多有理想的節(jié)目,但是我在這里和他說一聲“對不起”,我依然覺得《實話實說》最好,我覺得那時候的小崔也更好,而且不抑郁。
退休后的敬一丹
“我的微信名字叫‘韓敬/’”
新文化:你退休以后有什么計劃嗎?
敬一丹:現(xiàn)在沒有成形的計劃,我想退休以后我會先回來定定神,先過一個間隔年,再摸索出最適合我的計劃,定一個5年計劃什么的。但從我內(nèi)心來講,我會情不自禁地關注孩子的話題,早在20多年前,從我做經(jīng)濟節(jié)目開始,我就比較關注孩子的話題,大家都說我有教育情結,我關注的教育一般都是貧困孩子的問題,我也說不清為什么,這好像是一種本能。
新文化:之前有采訪說,你可能會和女兒一起去支教?
敬一丹:我覺得自己退休以后有些事還是離不開傳媒,自己期待會是另外一種方式,更新鮮,更輕松,換一種方式,現(xiàn)在我對很多新的方式還在體驗中,怎么運用還定不下來。
新文化:怎樣用傳媒的形式去幫助貧困的孩子呢?
敬一丹:記者這一行行萬里路閱無數(shù)人,和很多人擦肩而過,和很多人萍水相逢,沉淀在我心里想寫的往往都是角落里的人群,比如大山深處面對著孩子的老師,比如在角落里艱難生存的孩子們,在我們的視線之外很難有機會展現(xiàn)自己才華的孩子,我把他們的故事寫進《我遇到你》這本書里,期待讀者從這些故事中看到他們生存的背景,這就是一種傳媒的形式。
新文化:你還談到了更新鮮的傳媒方式,會去嘗試自媒體嗎?
敬一丹:我現(xiàn)在只是體驗自媒體,比如公眾號,我的公眾號已經(jīng)有幾篇文章了,不過只是剛剛開始,內(nèi)容還在繼續(xù)充實中,很多未知和新鮮還得向年輕人學。
新文化:你使用的這個微信號是你自己的嗎?
敬一丹:是啊,我的微信名字叫“韓敬/”,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呢?因為我媽媽姓韓,我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工作的時候也是用這個名字。
新文化:你也開了微博,但是更新不多啊。
敬一丹:我在微博很少發(fā)言,剛開始我還關注挺多,可能我更多是體驗和了解,將來有時間的時候是應該多運用這種方式。
主持人的自我修養(yǎng)
“給自己的定位是溝通者”
新文化:你怎么定義自己的主持人生涯呢?
敬一丹:很多新聞節(jié)目主持人給自己的定位也是不同的,比如記錄者、傳播者……我更愿意給自己的定位是溝通者,是職業(yè)的溝通者。在《我遇到你》的書里有一章叫《通天塔》,里面就專門寫到了我對溝通和媒體素養(yǎng)的想法,這些年來和新聞發(fā)言人打交道,和領導干部打交道,和各階層打交道,我覺得媒體素養(yǎng)是一個特別值得談的話題,作為電視人,我把自己看成職業(yè)的溝通者,并把溝通的經(jīng)驗寫在了《通天塔》這個章節(jié)里。
新文化:能為還沒有看《我遇到你》這本書的人講講你的溝通經(jīng)驗嗎?
敬一丹:我理解中的溝通者就是特別了解社會心理,善于和各種人打交道,能夠直面社會那些讓人糾結的難題,能夠在不同的人群中溝通,做媒體人就應該是職業(yè)溝通者,作為直接和觀眾溝通的主持人,更應該是職業(yè)的溝通者。
新文化:那你怎么和觀眾溝通呢?
敬一丹:給觀眾留下一些空間,其實也是對觀眾的尊重。作為主持人,一定要看到觀眾的智慧和觀眾的判斷力,看到這個的話,我們就會在表達中留下足夠的空間和觀眾產(chǎn)生共鳴。
新文化:在你27年的職業(yè)生涯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敬一丹:不能說是一件事,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應該是做媒體會有一種特別的歷程感。在20多年的媒體生涯中,回頭看,有一些當年關注的話題今天依然存在,干媒體這個活兒也不是做什么都能立竿見影的,在推動文明的過程中還需要帶領和韌性。回頭看20多年前的話題,現(xiàn)在依然是熱門話題,依然是讓我們糾結的話題,這一點特別讓我有歷程感,也讓我最感慨和印象深刻。
編輯:鞏盼東
關鍵詞:敬一丹 喜歡 崔永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