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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天路上的堅守與奉獻——走近昆侖山下養(yǎng)路工
新華社西寧1月25日電題:雪域天路上的堅守與奉獻——走近昆侖山下養(yǎng)路工
魏玉坤、王浡
天剛蒙蒙亮,在昆侖山腹地楚瑪爾河車站附近,一陣陣雄渾有力的吼聲混雜著機器聲,此起彼伏。青藏鐵路格爾木工務段望昆線路養(yǎng)護車間副主任于本蕃和工友正趁著早晨沒有列車經過的“天窗點”,加緊作業(yè)。
“養(yǎng)路工的首要任務是嚴密監(jiān)測溫度、濕度及其他氣象因素變化對凍土路段的影響,發(fā)現(xiàn)鋼軌不平整的路段,要及時搶修。”頂著8級狂風,于本蕃嚅動著烏黑發(fā)紫的嘴唇,喘著粗氣說。
冬天,列車駛過時會擠壓凍土路段,鋼軌很容易變得不平整。為讓列車平穩(wěn)運行,于本蕃和同事先用弦繩測量鋼軌兩側高差,接著用扳手撬開固定鋼軌的螺絲,再用重達50斤的起道器將鋼軌連帶枕木抬起,在下面來回放置凍害墊板,直到鋼軌平整。
“別看我們用的工具笨重,可干的是精細活,軌距誤差要以毫米計。”每走50米,于本蕃就要彎下身子,趴在零下20攝氏度的鋼軌上檢查軌道。沒過多久,于本蕃的帽子上、睫毛上都掛了霜,說起話來牙齒打戰(zhàn)。
這里地處昆侖山腳下,與玉珠峰相望,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空氣中含氧量只有平原地區(qū)的45%,年平均氣溫在零下5攝氏度,6級以上的大風要刮半年。當?shù)亓鱾髦@樣的順口溜:“風吹石頭跑,氧氣吃不飽,四季穿棉襖”。
于本蕃說,2006年剛上山時,他和同事曾試著用臉盆種過蔬菜和綠植,但都活不到三天。
由于長年在高寒地區(qū)生活,很多人臉色發(fā)黃,指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患有關節(jié)炎、肺動脈高壓等高原病,但他們只要上線作業(yè),就有使不完的力。風大,溝通全靠吼,一天下來,多半人嗓子啞了;太冷,手指凍僵了,就反復搓,有的甚至把手套都挫裂了,手心里都磨出了血……他們說:“艱苦不怕吃苦”。
有一次,昆侖山車站附近突降暴雪,鋼軌被積雪掩埋,車間全體人員連夜搶修,連續(xù)三天駐守現(xiàn)場,夜間氣溫低至零下10攝氏度,只能在車里抱著取暖;2017年元旦當晚,車間接到應急搶險任務,此時菜剛上桌,大伙兒還沒動筷子,就匆忙趕往現(xiàn)場,回來時已近晚上10點,沒吃幾口就去睡了。
養(yǎng)路工作靠體力,也靠腦力,尤其在處理突發(fā)情況時,要快速判斷險情,迅速搶修。為此,于本蕃在車間成立了多個攻關小組。
“無論多累,每晚準時開會,討論今天在作業(yè)中出現(xiàn)的難題,攻關小組再研究總結。”車間養(yǎng)路工曹智義說,越是艱苦,越是要創(chuàng)新,如今攻關小組已完成高海拔地區(qū)線路“小坑”整修等多項成果。
這群“拼命三郎”回到宿舍后,也會互相調侃、打鬧,但只要聊起家人,每個人的眼角都會不自覺地泛起淚光。
今年春節(jié),于本蕃值班,這是他在山上度過的第8個春節(jié)。他說,希望除夕之夜不會遇到極端天氣,“能跟工友們好好吃一頓年夜飯,完整看次春晚”。
記者問他,拼了命在這兒堅守,值得嗎?他慢吞吞地說:“沒有值不值得,這里需要有人守護”。問及其他人,也是這句話。在這個被稱為“生命禁區(qū)”的地方,這群平均年齡35歲的漢子,堅守了13年。
臨近深夜12點,總有一輛從拉薩駛來的客車在經過望昆車站時會發(fā)出長鳴。于本蕃說,這鳴聲已經成了他們的安眠曲,“聽到這聲音,就能好好睡了”。
“格拉段的路很艱險,但駐守格拉段上的人很保險。”一位長年奔波在青藏線上的火車司機告訴記者。在這段全線海拔最高、自然條件最差、災害最多的凍土線路上,有像于本蕃這樣的一群人在默默守護,很讓人放心。
編輯:秦云
關鍵詞:雪域天路 昆侖山 養(yǎng)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