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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學院背后的“病人”難道只是孩子
先不討論應該如何給這些所謂的問題定性,出現(xiàn)這類情況的孩子是否應該被集中放到特定學校進行特殊“矯正”。單就這種“矯正”方法而言,它給孩子帶來的究竟是弊大于利,還是利大于弊呢?
據(jù)報道,經(jīng)南昌市青山湖區(qū)多部門聯(lián)合調(diào)查,網(wǎng)帖反映的南昌市豫章書院存在有罰站、打戒尺、打龍鞭等行為和相關制度屬實。輿論壓力之下,南昌豫章書院申請終止辦學、注銷辦學資質,目前這一申請已經(jīng)被核準。
據(jù)介紹,在豫章書院,新生入學后,都會直接進入“煩悶室”,在沒有窗戶的小屋子里,學生足不出戶,一日三餐由工作人員送進去,關足7天才能被放出來。從“煩悶室”出來后,學生每天五點半就要起床,晨讀,吃飯學習和訓練。此外,豫章書院還有一整套完整的“教育改造”體系:國學教育、體力勞動、犯錯體罰,甚至還有一套類似古代監(jiān)察的管理辦法。不服從管教可能會招來戒尺,而談戀愛、男女交流、打架、鬧自殺、抽煙等屬于大錯,會受到由鋼筋制作成的“龍鞭”的鞭打。而且,學校還存在連坐與告密制度。一名學生介紹,一男孩子跟一女孩子談戀愛被發(fā)現(xiàn)了,就罰所有知情者圍著兩個籃球場蛙跳,每天蛙跳三十圈,除非告密才能停止。
用嚴重體罰、囚禁、暴力訓練等方式要求學生順從,并通過連坐、告密以及層層監(jiān)督體系,營造緊張、恐怖的氣氛,達到讓學生無條件服從的目標。這樣的教學環(huán)境,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來到這里的大多屬于所謂“問題少年”,比如沉迷網(wǎng)絡游戲、厭學輟學、早戀叛逆等。先不討論應該如何給這些所謂的問題定性,出現(xiàn)這類情況的孩子是否應該被集中放到特定學校進行特殊“矯正”,單就這種“矯正”方法而言,它給孩子帶來的究竟是弊大于利,還是利大于弊呢?
經(jīng)過豫章學院幾個月時間的恐怖教育,也許有些孩子確實能被“改造成功”,不再沉迷游戲,不早戀也不叛逆了,但這長達幾個月的折磨,又給他們造成怎樣的身體和心靈的創(chuàng)傷,留給多少難以消弭的心理陰影?
豫章書院的恐怖教育方式引發(fā)了輿論的批評和憤怒。但是從2014年豫章書院修身學校開始辦學開始,這些“教育”手段就已經(jīng)存在。豫章書院修身學校的前身是一家戒網(wǎng)癮的特訓學校——“南昌龍悔心理教育專修學校”,這些“教育”手段想必也是傳承自“龍悔學校”。如果沒有受害者的網(wǎng)絡爆料,如果不是前員工出于良心不安的揭露,這種恐怖教育還將存在多久?監(jiān)管的力量又在哪里?早在今年6月份,就有人反映豫章書院虐待學生,當?shù)亟逃块T還對此辟謠,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調(diào)查的?
據(jù)報道,依據(jù)該校2014年的收費標準,第一年的收費為44550元,第二年30050元,第三年25550元,而一名學生稱,“花費遠不止這個數(shù)”,其半年的學雜費就高達31650元。盡管學費如此昂貴,但把孩子送進去的家長仍然大有人在。而且,即便這些恐怖教育手段已經(jīng)被曝光,仍然有家長對此表示支持。而從山東楊永信電擊療法戒網(wǎng)癮打而不倒來看,這類特訓學校的生存土壤是如此之深厚。我們不得不追問:“病”的究竟是孩子,還是家長,抑或社會?
在豫章學校待了9個月后,性格更加偏激、孤僻、不愛說話的王明明說,“如果當時我的母親是選擇多陪我關心我,而不是把我送去這么一個籠子里,我的人生可能會是另一種景致”。這無疑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答案。
編輯:李敏杰
關鍵詞:豫章 孩子 學校 書院 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