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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分類 讓城市“輕”下來
本月初,北京市城市管理委員會發(fā)布消息,將開展垃圾“分類、分質、分時”收運試點,促進居民源頭分類,同時將探索進行垃圾“不分類、不收集”懲戒試點。但記者在采訪中發(fā)現,不知道如何分類,成為困擾諸多小區(qū)居民的難題。
未來學家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曾如此預言:“繼農業(yè)革命、工業(yè)革命、計算機革命之后,影響人類生存發(fā)展的又一次浪潮,將是世紀之交時要出現的垃圾革命。”世紀之交,北京、上海等8個城市成為全國第一批垃圾分類處理試點城市,16年過去,大多數試點結果卻難如人意。總體而言,垃圾分類有倡議、缺標準,有試點、少管理,進展遲緩。
一直以來,很多地方將垃圾分類簡單等同于設置一個寫著“可回收”“不可回收”的垃圾桶,前不見分類者,后不見分類處理者,唯垃圾桶最迷茫。問題不在一處,而在全流程。何為可回收物?何為不可回收物?一旦標準模糊,公眾便會手足無措。何況,還有些垃圾桶更是假把式,外面明明區(qū)分“可回收物”“不可回收物”,里面卻“心心相印”、連在一起;一些高檔小區(qū)盡管設置了智能垃圾箱,但不是容量不夠,就是清運不及時,變得中看不中用。更荒唐的是,在有的地方,分好類的垃圾一上車又混同了,前端垃圾分類,末端一勺亂燴,誰又愿意費時費力多此一舉?
社會文明的遞進,總是生活習慣、社會意識、市政管理集體映射的結果。就垃圾分類回收而言,主管部門除了口頭引導,更要制定清晰標準、完善服務管理。有時候,一張寫清楚垃圾類別、回收方式的便民貼,勝過一個高檔垃圾箱。日本、德國的垃圾分類受人稱贊,離不開詳細的垃圾分類標準、針對不同垃圾確定的收集日制度,源自清晰注明垃圾類別的包裝,更得益于從幼兒園起就要學習垃圾分類的“開學第一課”。而在日本,類似居委會的“町內會”有一項重要的職責,就是對居民生活習慣進行監(jiān)督。
垃圾分類不只是物理拆揀,更指向生產生活觀念的變遷。通過分類讓垃圾減量,就是為城市減負。當然,垃圾分類需要進行到何種程度,不能脫離社會發(fā)展階段,也關系社會運行成本,分類責任如何界定,既要考慮歷史因素,也要顧及管理難度。
長期以來,游商、拾荒者這些“散兵游勇”充當了低成本的垃圾分揀者,如何將這些市場力量組織起來,實現社區(qū)垃圾分類的轉型升級?前段時間,在“城市生活垃圾分類減量一體化解決方案”專家論證會上,垃圾分類的廣州“西村模式”受到肯定。前端是每家每戶配備的兩只分類垃圾桶,背后跟著街道垃圾分類促進中心、全面分類回收的專業(yè)企業(yè)以及垃圾管理數據庫。政府不再完全包攬,分類力量下沉,專業(yè)企業(yè)有利可得,居民也能將廚余垃圾換花泥,政府、管理公司、居民三方在公益與利益中實現了較為良性的互動。
今天的中國已是當之無愧的生產大國,但生產、消費、分解缺一不可。在今天的語境下,如何分解消化我們的生產、消費之物,或許比化解過剩產能更為棘手。都說垃圾只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但難就難在將其順利歸位。實現“十三五”規(guī)劃綱要提出的“推進生產和生活系統循環(huán)鏈接”“健全再生資源回收利用網絡,加強生活垃圾分類回收與再生資源回收的銜接”,非一方力量能及。只有激發(fā)社會力量,實現多方聯動,才能摸索出適合我國國情、成本可控、成果可見的垃圾分類模式。
編輯:李敏杰
關鍵詞:垃圾 分類 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