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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哈薩克斯坦東干族的“候鳥”菜農(nóng)
近日,記者出差至哈薩克斯坦前首都阿拉木圖,哈薩克斯坦東干(回族)社團(tuán)協(xié)會的副秘書長依布拉黑姆·蘇夫諾維奇·馬薩諾夫問本人:是否愿意去他姐姐家的“地頭”做客,記者非常愉快地接受了。
春來秋去,靠近大城市租地種菜
從阿拉木圖市區(qū)向西,在通往吉爾吉斯斯坦比什凱克的公路上,驅(qū)車近40公里,便來到了名為卡爾法的一個牧村。道路左旁高大矗立的白楊樹林后的菜地邊,有2間簡易的木板房,外有塑料布,可遮風(fēng)避雨。
依布拉黑姆的姐姐和弟弟兩家人,承租了這里吉爾吉斯族牧民的苜蓿地。與中亞的絕大多數(shù)東干人一樣,他們的姓名里已看不出其祖上姓氏了。經(jīng)了解,依布拉肯姓馬,姐夫姓楊,這兩家都在中亞最大的東干鄉(xiāng)莊——江布爾州庫爾代縣新渠鄉(xiāng),于楚河南岸毗鄰吉爾吉斯斯坦。兩岸聚集著中亞6成以上的東干人,有10萬之多。此鄉(xiāng)有2.2萬人,幾乎都是東干人。
其姐夫告訴記者,他兩家在鄉(xiāng)上各有1公頃半地,以往種糧食也種蔬菜,一方面,隨著家中人口增加,地不夠種;另外,農(nóng)田也需要輪作,于是便改種了苜蓿。如此,家中收入降低。由于距大城市阿拉木圖有250多公里,即便種了蔬菜,特別是時令菜,運輸多有不便,且成本大幅增加。為便于銷售,他們便來到此地。
仰望天山山嵴,白雪皚皚。天山腳下,村落與田野交錯。五彩斑斕的菜園,像一幅油畫,伸向了山邊。兩家人在此種了6公頃半地,每年只交每公頃45000堅戈的租金(約人民幣900元)。便宜的地租,便利的交通,他們“苦點累點心里有盼頭”。
“路邊攤上賣得不多,主要是起廣告作用。”這家主人操著一口陜西關(guān)中方言介紹說,“我們有的時候自已送菜到批發(fā)市場,有的時候人家到地里來拉”。
他姐夫一家人在此種地已有8年了,弟弟一家在此也有6年了。“每到工作季,每個勞動力可獲得300萬堅戈(約合人民幣6萬元)的收入。這類收入“是在家鄉(xiāng)的2-3倍”。
七成蔬菜銷往俄羅斯
目前哈薩克斯坦約有上千戶東干人在阿拉木圖、阿斯塔那以及俄羅斯的莫斯科等大中城市周邊租用農(nóng)地,進(jìn)行蔬菜種植,僅“在阿拉木圖周邊就租用了3800多公頃。同時,在阿斯塔那周邊有1000多公頃,在卡拉干達(dá),甚至在俄羅斯的莫斯科等大城市周邊也有不少東干人在那里種菜。那里的菜價,是其家鄉(xiāng)的5-10倍。”哈薩克斯坦東干(回族)協(xié)會主席安胡塞,向記者如是介紹。他們也是春往秋歸,過著候鳥一般的生活。
在中亞說到種植蔬菜自然會想到東干人。東干人不僅種植蔬菜。而且還運輸和銷售蔬菜。這里“實際上有70%的蔬菜銷往俄羅斯,主要銷售到莫斯科、葉卡捷琳堡、新西伯利亞等。”
據(jù)安胡塞介紹,東干人有1000余輛大卡車、200多輛冷藏車,將東干人種植的蔬菜運送至其它城市,主要是俄羅斯。
另外,東干人還運送西瓜、甜瓜和水果等。而到漫長的冬季,哈薩克斯坦所需的綠葉蔬菜,仍然主要由中國新疆運來,“東干人的運輸力量也充實其中”。
為當(dāng)?shù)厥卟朔N植銷售做出了歷史性的貢獻(xiàn)
據(jù)了解,東干人對中亞地區(qū)的開發(fā)作出了特殊貢獻(xiàn)。東干人“遷移到中亞后,把中國的農(nóng)耕技術(shù),種菜、做菜的知識也帶到這一地區(qū),他們熱衷于飼養(yǎng)和種植,是非常優(yōu)秀的菜農(nóng)、園丁與花匠。”安胡塞表示,東干人祖先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是先進(jìn)的,而且他們經(jīng)驗豐富,勤勞肯干,在中亞的開發(fā)中起到了積極的作用,逐漸占據(jù)了一定的地位。
史料記載,在距今近140年前,第一批東干人分3部分由新疆入俄境:由烏什縣的迭別里山口到吉爾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州開始,接著第二部分、也是人數(shù)最多的部分,從新疆烏恰縣的吐爾尕特納侖州至楚河兩岸,第三部分由烏恰縣的伊爾克什坦山口到達(dá)奧什州后,次年的春天,他們在得到了少量的荒地后,經(jīng)過開墾,“就像變魔術(shù)一樣開始生產(chǎn)了蔬菜”。
東干人進(jìn)入中亞后,當(dāng)?shù)毓瞎a(chǎn)量也大幅增長。“蘋果、梨、葡萄的栽種面積擴(kuò)大了幾十倍,他們還大量種植桃、杏、李子、櫻桃等果樹”,安胡塞說。
他說,在60年前,東干移民就有1/4的勞動力不僅專門從事蔬菜的生產(chǎn),而且還進(jìn)行銷售。10年前,在比什凱克和阿拉木圖市的市場上,賣菜的大多數(shù)都是東干人。至今還有人開玩笑地說:“如果東干人不來賣菜,全市的人就沒有菜吃了。”(完)
編輯: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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