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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拼”要“色” 更要“白富美”
全國第11屆書法篆刻作品展覽評審觀察(二)
圖片來自網(wǎng)絡
沒辦法,盡管書法界的“拼爹”(拼貼)、“好色”現(xiàn)象相當長一段時間一直遭遇炮轟,但“拼爹”“好色”依然我行我素,一點兒沒收斂縮手的征兆。既然“拼爹”“好色”屢禁不絕,一定有它存活繁衍的理由,堵不如疏,就任它信馬由韁,到一定階段,拼與好的人自己覺得無趣了,自然會停歇下來。
進入展廳時代,作為大美術一部分的書法理所當然地要顧及到視覺效果是毋須過多非議的,適度的“拼爹”“好色”確實可以以一種新穎、靚麗、奇突的美感增強書法的表現(xiàn)力。至于當初全國五屆中青展異軍突起的廣西現(xiàn)象,便是憑借“拼爹”“好色”的特色贏得多方喝彩,而細究,“拼爹”“好色”還是“假象”,廣西的“爹色”背后是有著極其嚴肅濃郁而“無奈”的書法實驗色彩的,包括書法篆刻自身的創(chuàng)作手法與理念(以及地域),其時的廣西書法人竟然從“落后”走向了前列,對江浙滬豫京川魯?shù)葌鹘y(tǒng)書法大省是一次顛覆審美的挑戰(zhàn),是一次書法覺醒的革命——“顏色”革命。不脫離書法本體的書法多元時期到來了,書法自身的審美元素被充分挖掘放大。一旦展廳的展示成為書法最吸引人的地方,一切為了展示的需要甚至改變了書法創(chuàng)作的方式方法,比如寫大字和寫大幅尺寸的書法、多字密布的書法、諸體合存錯落有致的書法,“拼爹”“好色”可謂當仁不讓,它正是現(xiàn)今尚趣時代的重要標志之一,如果失去“爹色”,“趣”從何來?“爹色”并不等同于浮躁淺薄,恰恰相反,真正能駕馭好“爹色”的書法家乃不愧為弄潮兒的闖將干將,庸俗盲目的跟風者才使得“爹色”招來了一波又一波的罵聲。“爹色”風潮哪一天平息并不妨礙它對書法“新常態(tài)”下的時代貢獻。漠視這一點,不知道今天的書法亮點會在哪里?
“爹色”固然可愛,可它畢竟不是書法的本色。“知白守黑”,白——白紙,留白,已經(jīng)是百千年來人們貼在書法上的簽證,尤其是宣紙“白”壓群芳成為書法用紙的首選,白紙上墨書即見書寫者的基礎和功力。白宣黑字代表了中國書法的對內(nèi)外形象,包括中國繪畫、中國篆刻,“布白”不僅是特性,更是技術。
世界文字歷史上,根本再找不出第二種如同中國漢字那樣字體眾多、變化無窮的文字藝術。真、草、隸、篆、行,每一種字體均有不同風格面貌、類別差異,任何一種兩種字體以上的字體組合均會產(chǎn)生別有趣味情調(diào)的“新體”,每一種字體又均可以向工穩(wěn)一路、或?qū)懸庖宦房繑n,還可以向裝飾性、或向圖案性方向轉(zhuǎn)變的可能。說到底,說穿了,書法國展的參投者遠遠沒有沉浸到中國浩如煙海的書法寶藏中去,遠遠缺乏優(yōu)異的本領食古入古、推陳出新,不從傳統(tǒng)文人書法的標準要求,純粹身懷絕技的展廳時代異化出來的書法家又有幾個?單單用一兩種書體混跡書法江湖顯然是對書法藝術豐富性的不尊重——亦是具有諷刺意義的相形見絀。除了高度的摹擬和臨創(chuàng),偏于原創(chuàng)的好的書法作品在國展中很少看到。因此,“拼爹”“好色”絕對掩蓋不了書寫者的技術貧乏、思想貧乏、審美貧乏。書法的豐富性只有在書寫者打通了書法的層層關隘隔膜方許“暴露”,重復別人、重復自己都是不夠“豐富”的“嚴重表現(xiàn)”。
寬容的社會,往往伴隨著解構(gòu)、調(diào)侃戲弄、惡搞,乃至褻瀆,但它們不是寬容的主流。講究字如其人的中國人其實最講究美的原則,不美,以丑為美的事物在中庸的中國一般不會大行其道,書法自古迄今的主流發(fā)展脈絡,著陸點、著力點都在正大氣象,至少是中正不倚的,哪怕是潑辣狂放的書寫都有它的底線,若徐渭、祝允明等。然而,中國書法的創(chuàng)新每個時代總會有每個時代的時尚時髦,今天也不例外,但求不違背書法法度精神,書內(nèi)、書外的變法都是可以接受的,書法的崇高之美、古老之美、神幻之美、現(xiàn)代之美,無一不可以在書家筆端“汩汩而出。”唯美的書法需要形形色色的書家共同來書寫創(chuàng)造,這樣唯美的愿望能在新一代書家身上實現(xiàn)嗎?
要“拼爹”“好色”,更要“白富美”。“白富美”的書法世界指陳當下,延伸未來。也許,“拼爹”“好色”的書家內(nèi)心,向往的也是“白富美”的書法世界,只不過他們先戲弄了一下書法的表相而已。(蔡樹農(nóng))
編輯:陳佳
關鍵詞:要“拼” 要“色” “白富美” 第11屆 書法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