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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橋牌輸了鉆桌子 原全國政協(xié)常委王大明:沒有的事

2014年07月24日 14:21 | 來源: 海外網(wǎng)(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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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小平愛打橋牌:輸了鉆桌子是沒有的事

  鄧小平打橋牌

  當時打牌一般都在北京養(yǎng)蜂夾道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是小平同志、彭真等中央書記處的領(lǐng)導(dǎo)根據(jù)大家的意見提議建立的,為黨內(nèi)副部長以上、軍隊少將以上的領(lǐng)導(dǎo)干部提供一個休息、健身的活動場所,人們習(xí)慣稱之為“養(yǎng)蜂夾道”。

  小平同志鐘愛橋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一生和很多人打過橋牌,但相對固定、經(jīng)常一起打牌的搭檔不多,早年一起打得比較多的是萬里、吳晗、張致祥,后來比較穩(wěn)定的搭檔是王漢斌、丁關(guān)根和王大明(本文作者)。知道這個的人也不少。近年來有一些這方面的文章,有的寫得不錯,但也有的很不嚴肅,甚至是胡編亂造,比如說打牌時牌友們故意讓著小平同志,小平同志打輸了鉆桌子。

  王大明曾和小平同志警衛(wèi)秘書張寶忠專門談起這事,兩個人都感嘆,文章怎么能這樣寫呢?老爺子打牌哪鉆過桌子啊!實在是太過分了。本文作者以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為我們講述了這位可敬、可親的牌友鄧小平。“王漢斌干脆就叫大王,你就叫二王”橋牌是一項高級撲克游戲,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風(fēng)靡世界的體育運動。不過,新中國成立前打橋牌的人很少,據(jù)我了解,僅僅局限于高級知識分子當中,比如大學(xué)教授、記者、醫(yī)生、工程師。我是新中國成立前在北平上學(xué)的時候?qū)W會打橋牌的,主要是從事地下工作的時候用來做掩護。新中國成立以后,我到北京市委研究室工作,有幾個同事,包括王漢斌,也喜歡打橋牌。他們是在西南聯(lián)大讀書的時候?qū)W會的。小平同志是什么時候?qū)W會打橋牌的,他從來沒有講過,我也說不太準,聽說是1952年他擔(dān)任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書記的時候,在四川內(nèi)江遇到一位朋友教會了他打橋牌。而此前,比如渡江戰(zhàn)役的時候,小平同志也經(jīng)常打牌,不過打的還不是橋牌,是“打百分”之類的。

  1961年小平同志到北京順義農(nóng)村調(diào)查,休息的時候想玩一玩,就讓北京市委第二書記劉仁找人和他打橋牌,劉仁就找了王漢斌,王漢斌就約我一起去。一見面小平同志就問我們的名字,然后就說王漢斌干脆就叫大王,你就叫二王,以后長期就這么叫了。接著我們就坐下來開始打牌我當時就是個北京市委的中層干部,覺得這么大的領(lǐng)導(dǎo),年紀也挺大的,開始有點兒緊張,可是打著打著就不緊張了。

  據(jù)我知道,在這之前,小平同志1959年曾摔了一跤,腿斷了,沒有別的活動就打橋牌。小平同志打橋牌固定的對家是當時對外文化聯(lián)絡(luò)委員會的主任張致祥,陪他比較多的是萬里、吳晗。王漢斌和我去了之后,小平同志就老找我們,開始的時候他的對家還是張致祥。我們跟張致祥也打了一段時間。

  后來,鐵道部部長呂正操推薦了當時在鐵道部工作的丁關(guān)根,說他橋牌水平較高。小平同志把他找來,一打,果然如此,所以后來小平同志比較固定的對家是丁關(guān)根。

  如果來的人不齊,我和王漢斌也跟小平同志打過對家。為了人多一點好輪換,后來又陸續(xù)地吸收了北京市委的一些人,但是比我們?nèi)サ拇螖?shù)都少得多。或者我們有事,或者人不夠的時候他們上過場。小平同志牌技是很高的,所以我估計他不太愿意跟牌技差的人打。另外,固定的搭檔比較熟了,所以小平同志也愿意我們經(jīng)常去。周總理給我支招,說的都是內(nèi)行話當時打牌一般都是在北京養(yǎng)蜂夾道俱樂部。這個俱樂部是小平同志、彭真等中央書記處的領(lǐng)導(dǎo)根據(jù)大家的意見提議建立的,為黨內(nèi)副部長以上、軍隊少將以上的領(lǐng)導(dǎo)干部提供一個休息、健身的活動場所,人們習(xí)慣稱它為“養(yǎng)蜂夾道”。

  當時在養(yǎng)蜂夾道看打橋牌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不少,我們戲稱為“歪脖子”。有一些人還很上癮,本來我都不怎么認識,后來熟了,我記得呂正操、一機部部長趙爾陸等看的時間特別長,一直陪著我們。還有一次,我們正打著呢,周恩來總理來了,找小平同志商量事。周總理就站在我后頭,還給我支招,他說的都是內(nèi)行話,說明他也是會打橋牌的。

  打牌的時間大體上是星期三和星期六(002291,股吧)的晚上,星期天的下午和晚上。星期三和星期六(002291,股吧)晚上一般是7點開始打到夜里3點。星期天一般是從下午3點打到夜里3點。那個時候小平同志身體特別好,精力一直很充沛,打得很用心。

  我們通常要在那里吃一頓晚飯,吃完飯就又坐下來接著打。當時打牌這事是保密的,我不能跟其他人說,到了早上還要按時上班。幸虧那時候年輕力壯還能扛得住,但也挺辛苦的。

  1964年,有一次小平同志到東北視察,吳晗、張明義和我陪同。白天小平同志參觀,我們跟著他參觀,晚上陪他打牌。楊尚昆對小平同志開玩笑說,別人打牌都是三缺一,你是一缺三,我把你這三個都帶來了。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匯報》發(fā)表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一文,揭開了“文化大革命”的序幕。這之后,有一次小平同志還曾找吳晗、王漢斌和我一起打牌,說明小平同志當時也不太清楚“文化大革命”的內(nèi)幕。我當時認為“文化大革命”跟我們這些人沒關(guān)系,如果真要批判吳晗,小平同志怎么還會找他來打牌呢?我完全沒想到“文化大革命”中吳晗會被整得那么慘。

  對比賽挺認真的小平同志1973年,小平同志第二次復(fù)出,但我們沒敢和他聯(lián)系。“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叫我們交代陰謀,說我們不是打撲克,我們是“裴多菲俱樂部”。我們和小平同志打牌成了很大的罪狀。當時曾在養(yǎng)蜂夾道俱樂部旁觀我們打牌的領(lǐng)導(dǎo),在“文化大革命”中基本上都被打倒了,有關(guān)的專案組都找我談過話,問我在養(yǎng)蜂夾道商量過什么“陰謀”,我說就是打牌,沒說過別的事。專案組自然不信,非要我交代,說我不老實。后來我們開玩笑說,俱樂部的主任是萬里,鄧小平是名譽主任。鄧小平當時也沒找我們,估計那個時候他也沒找過其他人打牌,因為“文化大革命”期間批判他的罪狀里,也有借打牌搞“裴多菲俱樂部”這一條。粉碎“四人幫”以后,1977年小平同志第三次復(fù)出。

  有一次,我跟王漢斌商議覺得,小平同志這次出來我們應(yīng)該去看看他,我們又跟丁關(guān)根共同商量了一下就給張寶忠打了電話,說我們想去看看老爺子。

  很快,張寶忠就通知我們?nèi)バ∑酵炯依铩5搅诵∑酵炯遥覀兾瘴帐郑形覀兇笸酢⒍酰Ω吲d的,說了幾句話后就開始打牌。從此就又持續(xù)下來,每個星期去小平同志家打牌。“文化大革命”后,小平同志雖然年紀大了,但精力還是很充沛,頭腦清醒,打起牌來仍然很有興致。打牌的時間一般還是星期三、星期六(002291,股吧)、星期日,開始的時間也差不多,星期三、星期六(002291,股吧)是晚上7點,星期日是下午3點,結(jié)束的時間比“文化大革命”前早一點,一般是到凌晨1點,稍微早一點結(jié)束,也得過了12點。再往后到1990年代,小平同志的身體差一些了,一般打到11點就結(jié)束了。小平同志在牌桌上話不多,表情也少。但是,一旦牌打得非常得意時,或者大家在一起聊天聊到有意思的話題時,他往往會笑,表情非常豐富。

  從1984年開始,中國橋牌協(xié)會曾經(jīng)專門為小平同志設(shè)立了一個名叫“健康與運籌杯”的老同志橋牌賽,小平同志挺愿意參加的。比賽是“復(fù)式賽”,每隊上場的是四個人,規(guī)定這四個人的年齡加在一塊必須夠兩百歲,四個人當中還必須得有領(lǐng)導(dǎo)干部。因為國際上橋牌比賽是六個人一隊,有兩個人是后備的,所以有時候鄧楠、鄧樸方也參加。我們拿了第一屆冠軍。

  當時還有一個隊,四名主力分別是胡耀邦、萬里、聶衛(wèi)平和榮高棠的兒子榮樂弟,他們水平也不錯,第一屆的時候好像拿的是亞軍。后來,比賽組委會就固定我們這兩個隊算種子隊,選拔賽就不用參加了。選拔賽的前兩名再加上我們這兩個隊,四個隊爭奪冠亞軍。小平同志對比賽挺認真,“健康與運籌杯”一共舉辦了十屆,我們拿了九次冠軍。有一次是胡耀邦他們拿了冠軍,我們是亞軍,小平同志挺不服氣的,不過那一次確實是我們沒有打好。冠軍獎杯是流動的,哪個隊拿了冠軍就放在哪個隊。我們拿了冠軍,就把獎杯擱在小平同志屋里頭,他是很高興的。

  小平同志逝世以后,這項比賽就停辦了。

  小平同志1989年退休之后,生活非常有規(guī)律,晚上時間的安排,一般是星期一看電影,星期三、星期六(002291,股吧)、星期日打橋牌,星期二、星期四、星期五打麻將。打麻將他找的是家里人和身邊的工作人員,打橋牌就約我們這些牌友。據(jù)小平同志家里人說,他比較喜歡的還是打橋牌。

  我們最后一次打牌大約是1994年國慶節(jié),那天比平常散得要早一點兒,他要去看煙花。從那以后就沒有再通知我們?nèi)ゴ蚺屏恕D谴未蚺疲^腦還是很清楚的,盡管他手有點兒抖,拿牌拿得比較慢。鄧楠在后頭幫著他捋牌,打什么牌主要還是他做主,他說一聲叫一個草花,要好了鄧楠就給他重復(fù)一聲。他對每一副牌打得還是很認真,很有興趣的樣子。

  聽他的家人說,到后來身體很不行的時候,他還老想著打橋牌。

  打牌就是打牌,不談工作,也不談國事、家事在我接觸的領(lǐng)導(dǎo)同志里面,小平同志的橋牌水平是最高的,而且牌風(fēng)好,非常守時。

  現(xiàn)在世界上橋牌的叫法很多,比較流行的有兩種,一種叫精確叫牌法,一種叫自然叫牌法。具體怎么打,都有一定的規(guī)矩。我們和小平同志開始打牌的時候,叫法還不是那么系統(tǒng)、規(guī)范,我們的一套打法是自己設(shè)計的,基本上精確,但是比較簡單,其中好多復(fù)雜的問叫,有時候就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也有一批人打得特別的細,叫牌很精確,但有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太精確了也有缺點,因為你不管怎么精確計算也不可能完全準確,有時候反倒還不如我們憑經(jīng)驗打牌。總的來說,我們是憑經(jīng)驗打娛樂橋牌。小平同志打牌守得緊、攻得狠、打得穩(wěn),無論領(lǐng)先還是落后,都很有風(fēng)度。打牌中,他總是注意在不成局的牌上節(jié)約時間,而在成局、滿貫或難度較大的牌上多花一點時間和精力。

  他還喜歡險中求勝,對手有時沒叫,他抓住這個特點,動不動就加番——通常是叫加倍,可小平同志總是用四川話叫加番,大家也就跟著這么叫。自始至終,他精力都很充沛,打得很用心,很講技巧。再加上他跟我們在一起打的時間比較長,打熟練了。

  小平同志把打牌和工作分得很清楚,打牌就是打牌,不談工作,也不談國事、家事。我們在一塊談牌技,這個牌應(yīng)該怎么叫,怎么打更合適,這些可以隨便談。有時小平同志也開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但別的,都不談。

  在這方面,我們都很守紀律,個人問題絕不對小平同志談,也不趁機反映什么事情。只有一次,大概是1970年代末,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在飯桌上說北京市委冤案應(yīng)該給予平反。小平同志沒有吭聲。那個時候“兩個凡是”盛行,我們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夠和小平同志做幾十年牌友,得到他的信任,我們的謹慎、守紀律,不能不說是重要原因。

  小平同志平等待人,這是我感受最深的。打牌的時候是很平等的。大家在一起,沒有什么官大官小之分,也沒有說我一定要聽你的。打牌就是打牌,可以是對手,也可以是隊友。如果和他打?qū)遥页鲥e牌了,他會毫不客氣地“指責(zé)”;他出錯了,我也敢說他:你的牌出錯了,如何打更好。我說的不一定對,但他不在乎,覺得你說得對會點點頭,覺得你說得不對會反過來說你。所以和他打牌,我們沒有什么壓力,是一種愉快的享受。有這種平等感覺真是不容易,特別是在“文化大革命”前,我和小平同志的差距太大了,他當時是總書記,而我只是一個處長。主席曾經(jīng)講,領(lǐng)導(dǎo)和下屬常常是一種貓鼠關(guān)系。小平同志和我們之間非常平等,顯然不是這樣。

  在中國人民心目中,小平同志是一位偉人。在我的心目中,他既是一位偉人,同時又是一位慈祥和智慧的長者。和他在一起,沒有疏離感,也不讓人害怕,可敬而且可親。我至今都在懷念他。

  附注:王大明,原北京市政協(xié)主席、全國政協(xié)常委。1953年調(diào)北京市委政研室工作后與時任政研室主任的王漢斌(后任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在工作之余合作玩橋牌,并且搭檔長達幾十年,被橋牌界稱為“二王”。

編輯:劉愛梅

關(guān)鍵詞:小平 同志 打牌 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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