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灤州起義中的馮玉祥和韓復榘
亥革命爆發(fā)后,北洋第二十鎮(zhèn)馮玉祥等“武學研究會”成員積極準備在灤州起義。1911年12月30日上午,王金銘、施從云等人聯(lián)絡在灤州北關師范學堂以二十鎮(zhèn)第四十協(xié)的名義發(fā)出共和通電,預計起義于次年元月中旬舉事。1912年1月1日,當王金銘從海陽鎮(zhèn)返回到灤州時,驚異地獲悉施從云等已決定提前發(fā)動起義。
原來在王金銘赴海陽鎮(zhèn)期間,白雅雨已攜帶“中華民國軍政府北軍大都督之印”,并率領20多名敢死隊從天津來到灤州,力促施從云等立即發(fā)動起義。施在上下一片革命激情推動下,同意提前發(fā)動起義。王見時機已迫,不可再待,當晚便邀集白雅雨、凌鉞、鹿鐘麟、石敬亭及被馮玉祥特意留在灤州的韓復榘和劉驥等第八十標諸人召開緊急會議,宣布立即發(fā)動起義,并推舉新任七十九標標統(tǒng)岳兆麟為大都督。會議還委托韓復榘次日即返回海陽鎮(zhèn),向八十標的馮玉祥、王石清、鄭金聲三位管帶通報會議決定,以便共同發(fā)動。
不料次日一早,岳兆麟潛至開平,向通(州)永(平)鎮(zhèn)總兵王懷慶告密。袁世凱聞訊,一邊命第三鎮(zhèn)馳往灤州進剿,一邊派王懷慶前往灤州勸諭革命軍。王懷慶當日晚即赴灤州第四十協(xié)協(xié)部,召見七十九標三位管帶,婉言勸慰。王金銘、施從云不為所動,反令部屬以手槍逼王就任義軍大都督。王假意應允。
3日晨7時,眾人策馬擁王懷慶進城,擬拜印就職。中途,王懷慶詭稱試馬,乘機逃走。這一意外情況迫使王金銘、施從云等決定立即行動,先發(fā)制人。當日上午,義軍官兵在灤州宣布“中華民國北洋軍政府”正式成立,同時在州衙舉行隆重的就職儀式;在灤州城張貼獨立布告;向全國發(fā)出通電;改“宣統(tǒng)三年”為“黃帝紀元四千六百零九年”。
1月4日下午5時,王、施率第一、二兩營義軍七百余人開拔,準備出城。第三營管帶張建功表面同情革命,暗中與標統(tǒng)范國璋互通聲氣,此刻見王、施已發(fā)動,便率所部第三營在城頭截擊義軍,雙方激戰(zhàn)約兩小時。王、施為爭取時間,率義軍直趨火車站,攔截兩列客車,西進津、京。
奉命彈壓義軍的第三鎮(zhèn)統(tǒng)制曹錕,命駐防正定之第六協(xié)(協(xié)統(tǒng)陳文遠)第十二標(標統(tǒng)汪學謙)乘火車,經(jīng)天津,趨赴灤州。義軍的火車駛離灤州,入夜行至30里外的雷莊附近時突然出軌。原來清軍第十二標為阻止火車前進,事先扒了一段鐵軌。清軍伏兵乘機發(fā)起攻擊,義軍倉促應戰(zhàn),雙方展開激烈的戰(zhàn)斗。王金銘、施從云指揮義軍英勇殺敵,清軍援軍源源而至。義軍寡不敵眾,勢難支持。此時,清軍突然鳴號休戰(zhàn),詭稱請王、施至雷莊談判。王、施不知有詐,率百余名官兵前往,在雷莊被清軍伏兵包圍俘虜。次日,王金銘、施從云、白雅雨等14人慘遭殺害。時為1912年1月5日。
韓復榘受托于1月2日自灤州返回海陽鎮(zhèn),向馮玉祥等三位管帶通報提前起義的消息。但由于岳兆麟告密,清廷已先一步對海陽鎮(zhèn)的第八十標革命官兵下手。八十標標統(tǒng)范國璋以“擬稿上報”為名,于2日清晨將馮玉祥誘至標部扣押起來?;氐胶j栨?zhèn)的韓復榘不但沒見到馮玉祥,自己也被拘禁。
馮玉祥和韓復榘被范國璋扣押后,王懷慶來電欲殺之,后因雷莊事件很快平息,已是風雨飄搖的清廷不愿再將事態(tài)擴大,乃改判馮、韓“撤職除名、遞解回籍”。
1月6日晨,馮玉祥和韓復榘在被拘禁4天之后,分別被押送到京奉線的火車上遞解回籍。馮玉祥在北京逗留兩日,拜見京畿軍政執(zhí)法處處長、恩公陸建章,在得到肯定的承諾后,才回到保定老家,靜候陸的召喚。韓在廊坊被押下火車,輾轉回到霸縣。負責押送的馬弁把韓交到縣衙上就走了。韓的老父被傳喚到縣衙,立下保狀,把21歲的兒子接回臺山村。
八十標標統(tǒng)范國璋因鎮(zhèn)壓起義有功,被提升為第四十協(xié)協(xié)統(tǒng),民國后又晉升二十師長。有趣的是第七十九標標統(tǒng)張建功,他因告密升任協(xié)統(tǒng),民國后,追隨山東督理鄭士琦任山東陸軍第四混成旅旅長,1925年,張宗昌入魯后將其收編。1928年,張宗昌被北伐軍打垮,張建功不知怎么昏了頭,又帶著兒子去河南找馮玉祥謀出路。張氏父子在開封見到石敬亭,石當面敷衍之,晚上便派人將張氏父子騙到郊外活埋。
辛亥灤州起義作為辛亥革命的一部分,雖然功敗垂成,但由于灤州地處京畿,變生肘腋,對清廷構成極大威脅,有力地牽制了清軍對武昌的進攻。辛亥灤州起義的功績將永垂青史!
1926年,馮玉祥在“五原誓師”的集會上,曾發(fā)表一番講話,其中就說道:“辛亥武昌起義,我與張之江、李鳴鐘、張樹聲、韓復榘諸同仁,同了王金銘、施從云、白雅雨諸烈士舉兵響應而有灤州之役;不幸為王懷慶所欺,功敗垂成,王、施、白諸烈士即時成仁就義。我同張、李、張、韓均被遞解回籍,僅以身免。”
1936年,為表達對辛亥灤州起義死難烈士崇敬與懷念,由馮玉祥發(fā)起,韓復榘、宋哲元出資贊助,分別在濟南和北平修建“辛亥灤州起義烈士紀念陵園”(在濟南的陵園因抗戰(zhàn)軍興,只建成一部分便停工)。
北平的“辛亥灤州起義烈士紀念陵園”位于西北郊溫泉附近的界龍山上,部分死難烈士的衣冠安葬于此。陵園入口處有石牌坊一座,兩旁柱上有楹聯(lián)兩幅:“此日園林簇錦繡;當年勇烈動山川”、“尺山尺水永留血跡;一花一木想見英風”。園內建有紀念堂、紀念碑和高達12米的紀念塔。紀念碑正面有馮玉祥親筆題詞,背面是韓復榘親自撰文并書寫的《辛亥革命先烈衣冠冢銘并序》。“辛亥灤州起義烈士紀念陵園”建成后,國民政府于1937年5月26日在此舉行“辛亥灤州革命諸烈士國葬大典”,馮玉祥、韓復榘、宋哲元等為國葬典禮籌備委員會委員。
編輯:羅韋
關鍵詞:灤州 馮玉祥 起義 韓復榘